收买府衙推官,放了涂阿狗的人并不是车荐兰。
郭春震告知叶钧,那个人已和府衙的推官一起被押去牢中了。
至于他的身份,是车府的一个仆从。
据这个仆从交代,他与涂阿狗有过命交情,所以听说涂阿狗入狱,便偷了主家的钱银来为其赎罪。
对于这个情况,叶钧倒不意外。
这并不能洗清车荐兰的嫌疑,反倒有些欲盖弥彰,只不过是让人拿不着证据罢了。
叶钧没有提出质疑,也没有多说什么。
涂阿狗一事到此就行了。
叶钧知道,车家在潮州府根深蒂固,无凭无据要动车荐兰是痴人说梦,此时提出猜疑不过是为难郭春震而已。
叶钧请郭春震自行斟酌此案,便道了告辞。
如今确定涂阿狗一事确与车府有关,叶钧便该去拜访车荐兰了。
车府在府城东门附近,叶钧离开了府衙便直奔车府而去。
他一身行走江湖的打扮,又不曾递交拜帖便想求见车府二公子,自然是被车府的仆从拦在了门外。
这一刻,叶钧怀念起了在京城的日子。
在锦衣卫办事,叶钧何曾有过被人拦在门外的经历?就算是陆炳府上,叶钧也是直来直往。
果然,还是在京办事更为得心应手。
不过要打发区区一个车府仆从,叶钧还是有办法的。
只见他自怀中掏出鸣鲸帮的令牌。
这令牌号令不了车府的人,但能让对方的态度变得恭敬。
见得是鸣鲸帮的令牌,那仆从当即笑脸以待,不过他仍没有请叶钧入内,因为车荐兰根本就不在家中。
车荐兰回来这几个月,正常就是在烟花巷里,偶尔在其他秦楼楚馆之中,极难得才会回家。
这几日,车荐兰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府。那些守门的仆从自然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无奈,叶钧只好转身离开,到了僻静之处便召集锦衣卫暗桩。
锦衣卫暗桩奉命调查车荐兰,对其行踪多少会有线索。
果不其然,叶钧一问之下才知车荐兰近一段时间常到城外北边的竹竿山去,此时或许也在那里。
那竹竿山也在韩江西岸,出了东城门一直沿江北上,行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城北山郊一向没多少人家,但听锦衣卫暗桩所言,这一次探查车荐兰行迹之时,却发现那竹竿山里多了很多居民。
他们今日原本也要向叶钧汇报此事,只是叶钧提前召集了他们。
叶钧闻言,对这竹竿山的变化倒是充满了好奇。
平日里人烟稀少的山中,突然热闹了起来,连一向只爱流连青楼的车二少爷,也时常前往。
这事情倘若传到说书人的耳中,怕是要编出一个山精地灵的故事出来。
不过叶钧可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必是事出反常、有人作妖。
叶钧决定前往竹竿山一探究竟。为防万一,他还让手底下这些人化整为零,提前散开到竹竿山去盯着。
这时,其中一个暗桩还有事禀报。
“急事吗?”叶钧问了一声,因为他已经打算动身前往竹竿山了。
那暗桩闻言,回道:“是近些天有关车荐兰的一件传闻。属下跟随在大人身边,路上说与大人知道。”
“也好。”叶钧点了点头,领着这个暗桩便出了东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