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宁予初就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了。
长长的餐桌上,温辞礼跟宁云景多喝了几杯,说喝多了吧,还能准确无误认人,一左一右缠着宁予初一只胳膊哭哭唧唧。
一个声声唤妹妹,一个喃喃念姐姐。
练淅吃饭的时候,连她旁边都坐不过去,被宁云景跟温辞礼一左一右霸占了。
而且这两个还美其名曰,跟他们不熟,只跟宁予初熟。
他左右位置挤不进去,便坐到宁予初对面去了,但在对面看着更火大了。
也不知道刚刚他们进去谈什么了,现在上桌就知道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屁酒量没有,几杯下肚就在那里一个喊妹妹,一个喊姐姐,还特别的幽怨。
还有一个喝了酒,明显没醉,想趁机占温辞礼便宜的厉南星,一边扒拉他胳膊,一边诉衷肠,“辞礼啊,你知道我这十年有多想念你吗?”
温辞礼胳膊抬了抬,恶狠狠的朝他说了句滚,然后转头又继续抱着宁予初胳膊,头都快挨她胳膊上了,双眸中闪烁着泪花,“妹妹,只有你爱我了。”
厉南星紧跟着来了句,“辞礼,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温辞礼晃了晃脑袋不听,宁云景又紧着另一边胳膊委屈上了,“姐姐,我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温辞礼有些醉意,但不多,借此还跟宁云景杠上了,“妹妹,我只有你了。”
厉南星心疼极了,只当温辞礼过去不被疼爱,继续扒拉他,还红了眼圈,“辞礼,你还有我。”
温辞礼听着心烦,他平时哪敢这么亲近他亲爱的妹妹,也就今晚酒壮怂人胆,借题发挥贴贴,厉南星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老是来黏他,再加上喝了酒,本就容易亢奋,扭头就骂开了。
“滚啊,我他妈不喜欢男人,老子给你说多少遍了,你也做个人行不行?求放过行不行?”
厉南星扒拉他的腿,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男人的话,你可以把我当女人。”
朱茜坐在厉南星对面,听着这话拐了拐任序胳膊,“他还愿意为爱当零,我记得厉家都是单传,要是为爱当零,他爸妈可能要把温家往死里搞吧?”
任序瞥了眼温辞礼,“温家不也只有温辞礼一个男的,而且宁总不认她父母,将来跟练淅结婚了,孩子也跟温家没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俩要在一起,温家跟厉家都没人继承。”
“两边都会闹得腥风血雨。”想想又补了一句。
任序忽然想起件事,朝宁云景身边的沈君逾挤眉弄眼,“你小子交往这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怀过孕吗?”
沈君逾在一旁看宁云景跟温辞礼的笑话,忽然听到任序问他,没反应过来,“开什么玩笑,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有?”
任序啧啧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至少也有长达七年这么放纵的生活了吧,没有一个女人怀孕,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自己身体有没有问题?”
“你可是沈家独苗,这要是有问题,你爸妈还不得急死。”
任序声音不大不小,但此刻餐桌上除了哭唧唧的两人外,也没人说话,因此这话也被他们听到了。
宁云景跟温辞礼都停止了晃宁予初胳膊,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都不自觉看向沈君逾,等他的回答。
沈君逾虽然很想来一句他怎么可能有问题,他可是做了措施的,但他一看其他人,就说不出口了。
这屋子除他跟任序那两口子外,其他人都还没有实战经验,而且仅仅只是几个男人他甚至不介意说的清楚些,但还有三位女性在,说出来未免不好。
只得满不在乎的哼了声,“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温辞礼跟宁云景听了个无趣,转头又缠宁予初了。
练淅背靠着椅子,今晚这饭就没有谁吃好了的,他更是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看的宁予初,他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想法。
他们觉得不幸,不开心,但是不可否认,宁家父母是疼爱这个儿子的。
至于温辞礼,在他媳妇没有出生的那些年,是被父母爱的,哪怕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们也是时而爱,时而像个疯子。
但也只有他媳妇才是没有被父母疼爱过,但他们两个倒是先委屈上了,这就是因为拥有过,所以才会撒娇。
而她没有拥有过,才会不期待,才会觉得怎样都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的把照顾宁云景当做她的责任跟义务,理所应当的承担起责任。
更是在温辞礼失意时,认他,认为他被父母不喜爱受了许多委屈,需要她。
可是明明被抛弃的是她,被利用的也是她,就因为她一直受到宁家父母严苛的教育,就让她放弃了那些思考。
不会嫉妒,不会怨恨,这是不正常的,那些过去不被宁家父母允许的情绪,她可以有的。
太平静的她,反而让他内心焦灼不安,因为这样的话,她其实一直在受委屈,只是她觉得那些不算而已。
可是他觉得那就是,不公的在对待她自己,他并不是一个在她的事情上面能很好掩饰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