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震动不已。
    他进入过艾泽拉的梦境，看过一株同样撑天而起的古树。
    记忆与视线重叠，看来眼前这树，便是昔日的鸿蒙古树。
    “它竟然已经枯萎。”
    陈玄喃喃自语。
    想那鸿蒙古树，一树衍鸿蒙神界，一树立亿万真界，何等的神蕴？
    可惜现在它死了。
    忽然间，陈玄发现树下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着白衣，面容看不真切，但看身材是一个女人。
    她就侧身站在那里。
    似是感应到了陈玄靠近。
    她转头看来。
    “你来了。”
    陈玄皱眉。
    这女子是谁？
    竟然能够站在此处虚无？
    忽然间，他感觉这女子有些眼熟。
    “对了！艾泽拉的梦境中，也有一个女人身着白裙，飘然如仙。”
    那个女人，赫然便是鸿蒙之主，鸿蒙神女！
    眼前者，与鸿蒙神女，穿着倒是相似，气质也有几分神似。
    “难道……你是鸿蒙神女？”
    白裙女子道：“我曾经种下了这棵神树。生灵的确奉我为神女。”
    陈玄心中震动。
    “果然是鸿蒙神女么……”
    栽种这等神树，而支撑起一片天地，诞生出了鸿蒙神界。
    被尊为神女，也是理所当然！
    鸿蒙神女这等手段实在超凡，难怪能够与虚雾之主对弈。
    但陈玄有些疑惑。
    按照曾经得来的信息看，鸿蒙神女已经销声匿迹，很有可能是死了。
    她为何站在这里？
    她既然能够站在这里，为何不驱逐虚无？
    鸿蒙神女似是看出了陈玄的想法，说道：“我的确死了。但也不算彻底死亡。只是虚无的确限制了我。”
    “就像是我被困在虚无原核附近一样么？”陈玄内心有了猜测。
    “那么，虚雾之主呢？”
    “虚雾之主？”
    神女没有立刻回答，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神当中，似是浮现了一抹笑意。
    “我曾与他对赌，他日，若他在红尘中醒悟，我鸿蒙融入虚无也无妨。可他现在，仍旧在红尘中挣扎。看起来，他要败了。”
    云雾中有辉光，虚无终将散去。
    “是吗……”陈玄若有所思。
    这必然又涉及到了一些来自鸿蒙时代的隐秘。
    似乎是虚无与鸿蒙间的最后博弈。
    这场博弈，延续了上千个元会，终于快要有了答案？
    看神女的样子，似乎也不想多谈，问了也是白问。
    陈玄便转而问道：“那么，我能够离开真界，进入此地，可是因为我即将触碰起源？”
    那座光门，自陈玄新生圆满而诞生。
    却不是因为陈玄的力量诞生。
    似是一种另类的力量所搭建。
    “还是说，是由你神女亲自牵引？”
    否则，神女为何会说：你来了？
    神女点了点头。
    “我曾在时空中见过你。所以我牵引你，再度一见。”
    陈玄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们是朋友，而非敌人？”
    他又笑了起来。
    “但你可知，如今你麾下的鸿蒙神使，皆欲讨伐我。”
    神女道：“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陈玄也如此认为。
    以他新生圆满的实力，即将触碰起源的修为，谁能是敌手？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虚无与神女，他也敢一战！
    神女也看出了陈玄的实力，可以估计，鸿蒙诸神，必然不会是对手。
    她便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取他们性命，而是为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陈玄摇了摇头。
    “那要看他们，能不能自己把握这一道生机。”
    陈玄不是嗜杀的生灵。
    但如有生灵肆意冒犯，那么自然要死。
    鸿蒙神女目光忽然凌厉。
    “这么说，你仍旧会杀了他们？”
    陈玄点了点头。
    “不错。生灵欲死，我自成全。”
    “你不怕我将你永远留在这里？”
    陈玄哈哈大笑。
    “神女，你留不住我。如果你能留住我，那么在方才我进入此地时，你便会动手。”
    早在进入此地的时候，他便能够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意。
    本来还不解真意，如今看来，恐怕是眼前的鸿蒙神女意念所生。
    因为现在的陈玄，并不属于纯粹的鸿蒙一系。
    他拥有十分成熟的虚无体系。
    这一点就算是破碎都能够看清。
    鸿蒙神女，又怎么看不透？
    她必然有顾虑。
    鸿蒙神女顿时脸色阴晴不定。
    她的确看出了陈玄的根底，但她也的确无法动手。
    虚雾，那位虚无当中，至高无上的神只，那个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