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给老者仔细检查一遍,最后确认是中毒。
“他应该是中毒,什么毒我不清楚,需要人解毒,我再配合治疗。”
“你们那儿有能解毒的吗?”
白十五摇头,大皇子府武夫多,智囊团少,医者更少,有个勉强能治疗外伤的,解毒就别想了。
“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但是他好像不太愿意卷入纷争中。”柳穆清道。
“没关系,柳公只管推荐,剩下的交给属下。”白十五答。
什么事情都让主子做了,那还要他们这些奴才做什么?
“德济堂有一位姓李的大夫,很擅长这方面,而且口风很严。”柳穆清推荐。
“好!”
白十五手起掌落,老者瞬间被劈晕。以防万一,白十五还拿了根绳子将老者绑在床上,以免他醒来伤人。
“属下这就去请人,这之前,柳公离他远点,别被他伤到,让白远在这里看着就好。”白十五将看守的重担落在白远身上。
这个疯老头伤了或者死了,大皇子会麻烦些,但柳穆清若伤了,他们这些人都别想活了。
白十五做事情非常利落,晚饭前,李大夫已经被秘密请到府上,身边还带着行李。
“李大夫怀救世之心,十分愿意配合属下。已经主动和德济堂的掌柜告假,说要出去采药。 ”白十五解释。
李大夫十分无奈地瞪了一眼白十五,没办法!
在柳穆清和李大夫的共同努力下,三天后,老者终于有了自我意识。
老者叫武左,是西北大营退下来一名军人。去年,他跟随一个商队,从老家回西北大营探望战友,路过余山时,偶然发现余山里的秘密。
最后,一整个商队被人灭口,他侥幸逃脱后,一直藏在余山里面。
后来他将自己的衣服和碰巧捡来的尸骨一同扔到山崖下,那些黑衣人才相信他真的死了,结束长达两个月的秘密搜山。
为了稳妥起见,黑衣人离开后,他又在山里住了十几天才悄悄下山。
只是时运不济,下山的途中不幸被林子中的毒物咬伤,再后来,他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晰。
他疯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几乎没什么印象。
“余山里的秘密是什么?”白十五问。
“你们是谁?”武左首先问。
余山里的秘密太大,他不能轻易说。这件事不但关乎他的生死,也关乎天启的江山社稷。
“我是大皇子的手下,这位是柳国公。”
“大皇子在西北秘密调查私卖军械的案子,是他发现并救下你的。”白十五解释。
“他们要贩卖的军械就藏在余山里。有一支大概两百人的小队守在那里,他们装备精良,又小心谨慎,我若不是曾经在西北大营做过斥候,恐怕早就折在余山了。”武左回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他们是谁?”白十五问。
“不清楚,他们说话都很谨慎的,言谈中从不暴露身份相关的信息。但是看身手,应该都是从军中出来的。而且,我听那些人说话,很多都是京城这边的口音。”
武左回忆,他离那些人最近,也是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他就藏在一堆杂草后的一个小洞里,那些人就在他眼前。
“那你能画出那些军械藏在余山的什么地方吗?”柳穆清问。
武左点头,这个对于他多年的老斥候来说,太简单了。
白十五拿到地图,连夜赶路去西北,去给慕容翧报信。
临走之前,暗地里调了大皇子府的守卫,日夜看守国公府。李大夫武左,都不能出事。
好在慕容黎现在还没发现,等他反应过来大皇子去了西北的时候,柳穆清就危险了。
柳穆清还像往常一样,该逛街逛街,该约人约人,偶尔写一封家书通过官道送往江南。
白十五离开后的第二天,卫秋派去查镇江侯的人回来了。
镇江侯手下,有一名叫田备的参军和京城联络频繁。据暗探从黎王府送回来的消息,最近黎王和大长公主聊天的时候,也频繁提及此人。
看来,田备就是黎王安插在镇江侯水师中的暗探。
“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递给镇远侯。速度要快,皇上这边要顶不住压力了。”
皇上赐婚后,圣旨快马加鞭送到远在南方的镇远侯手里,大长公主的聘礼也送了一批出去。
这两日,大长公主开始选吉日,钦天监在皇上的授意下迟迟算不出一个吉日。
大长公主在没办法,只能去找皇上,皇上能用的借口都用了,没新的了。
“一个吉日而已,钦天监算不出,那我就去找大师算!”大长公主微怒。
“长姐!不是孤有意拖延,钦天监说了,黎儿的生辰八字……似乎,有些不对?”皇上开口试探性地问。
慕容霜华的脸色一变,“胡说!我的儿子,生辰八字我怎么会弄错!”
“钦天监那个老贼,长姐还不知道吗?整日想着怎么溜须拍马,所以,孤的圣旨一下,他就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