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没站稳扑到宋蕴宁身上,好歹扶住了床:“嗯,你醒了,没事就好。”
嗯,平淡的语气,宋蕴宁失望但没说。
“肚子饿不饿?”桌上是早就准备好的米羹,船上的条件只能如此,夜瑾煜端来,“饿就喝点这个,若是想喝水就说。”
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是摆给谁看?夜瑾煜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紫瞳没了光彩,但眼神飘忽刻意不与她对视。
宋蕴宁想不通夜瑾煜明明很关心自己,为何不敢把这事放在明面上,总藏着掖着。
碗递到嘴边,她就赌气推开:“不必了,多谢太子殿下。臣女让殿下多操心了,殿下回房歇息吧。”
船在海中航行了五日。
一连五日,宋蕴宁都是躺在床上养身体,恢复了不少精力,但从始至终没跟夜瑾煜说上几句话,只盼着下船。
“前面就是泽州城了!”将士们在船板上大叫,他们在感概,总算在这趟出海的战役中活了下来。
城中熟悉的小院。
宋言澈短暂与阿姐嘘寒问暖片刻便离开,他需要带领将士回到军营,留下夜瑾煜与宋蕴宁单独相处。
这次回来,夜瑾煜察觉出明显的不同。
前院甬道边的海棠花发了芽,土地湿润,甚至出现了虫鸣声。
听城中留守侍卫说,泽州城内的干旱因为岛国地震有所缓解,他们也是听城中上年纪的老者猜想。
凡是遇到岛国地震便会引起天气巨变,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顷刻间一场大雨降临泽州,上一次怕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夜瑾煜若有所思听完全部,他不免庆幸老天开眼,正好眼前要把宋蕴宁尽快带回京城,这场雨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殿下,何时动身回京城?”侍卫问道。
他摆手回:“不急,先在城中歇歇脚。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准备好马车与干粮。”,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次日一早,夜瑾煜直说耽误不得以免夜长梦多,让众人上马车。
宋蕴宁在许久没见的丫鬟初禾搀扶下,来到马车前,她刚伸手撩开幕帘,马车上坐了一个人,吓得她收回手。
“小姐!”初禾护在宋蕴宁跟前。
车上人主动掀开幕帘。
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宋蕴宁脸色更为苍白,是个小姑娘,但比寻常丫鬟看起来更为‘孔武有力’,是这个词没错。
女子下马车行礼,嗓音低沉:“见过宋小姐。”
“你是?”宋蕴宁对初禾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拦,这个女子看起来与初禾初夏差不多的年纪,她没有恶意。
“奴名叫岳栗,岳山之岳,栗子的栗。”岳栗总算盼回了夜瑾煜,也终于见到了他口中的宋小姐,“太子殿下让奴贴身保护宋小姐安危,带奴回京,说日后不会少奴饭吃。”
这人是夜瑾煜安排的人。
宋蕴宁不禁在心中发笑,没想到身为太子殿下的夜瑾煜还挺会选人,与这叫岳栗的姑娘见第一面,她就很喜欢。
“知道了。”宋蕴宁回过神让两人上马车,“以后叫小姐便是。”
夜瑾煜在前面的马车上,他特地让岳栗单独与宋蕴宁相见,两人合还是不合,一试便知道。
看来两人都很满意。
这一路很太平,夜瑾煜麾下贴身暗卫沿路保护,京中各处势力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已返程,转眼已是十日。
滴滴答答雨点打在车厢顶棚,宋蕴宁觉得身上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姐您冷吗?”初禾细心从包袱里找了件外套给宋蕴宁披上,“这不知是下的地几场雨了,奴婢听侍卫说,就快到京城了。”
走时寒冬腊月,返程时已是莺飞草长四月天,都说春雨润如油。
岳栗看出宋蕴宁带了倦意,她干练地起身让出位置,站到了初禾身边:“小姐累了可以躺下,奴不用坐。”
宋蕴宁点点头躺下,没有客气,因为她真的好困。
闭上眼的时候,脑中的思绪开始发散,宋蕴宁不停回想为什么这几日在路上总觉得想睡觉,还一直昏昏沉沉,难道是病还没好?
放在肚脐上方的手缓缓滑落下来,搭在座沿,她昏睡了过去。
“岳栗!”初禾捂嘴,她觉察出小姐不对劲,“你快看小姐!她好像是晕过去了。”
晃动两下宋蕴宁的身体。
岳栗赶紧伸手号脉,虽说她不是大夫但在泽州练武的这些日子,跟随医舍的大夫学了基本脉象,谨防打斗受伤。
脉搏忽快忽慢,人没有反应,的确是晕过去了!“你看好小姐。”岳栗跳出马车,“奴去禀报太子殿下。”
在夜瑾煜紧张的下令声中马车颠簸全速入城,宋蕴宁躺在马车里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初禾与岳栗,她彻底没了意识。
只能凭借身边人以外力控制,才不至于摔到地上,双眼紧闭,全身发烫。
京城城门岗哨见前方驶来一架马车,速度极快。
“何人入城?”侍卫上前阻拦。
马匹丝毫没有慢下来的征兆,当他一抬眼,从飞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