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一声不吭地望着他的眼睛,深深的,似要将人镌刻在灵魂深处般。
同一时间,贴着他脸颊的温凉手掌在渐渐发热。
好像一块冰化了,露出火热的内心。
半晌,她古井无波的眸底忽地荡起丝丝缕缕的缱绻,语气有说不尽的愉悦。
“你说的对——”
她拉长音调,笑盈盈说:“那跟我回家吧,老公。”
沈饶:“……”
祁烟吓一跳,忙扶住他:“老公你怎么了老公?”
面露安详的沈饶表示:先别喊了,你老公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回程的路上祁烟尽职尽责地给他扇着风,伺候着这位俊脸红红,‘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少爷,嘴上还要好生哄着,依着。
沈大少爷受不住,却非要她多喊几声。
到最后脑子快烧糊涂了,直接戴上退烧贴了。
祁烟无奈地看着神情恹恹的沈大爷,扇扇子的手倒没停。
“听不了就算了,不要勉强。”
沈饶撩起眼皮,固执道:“你多喊几遍,我脱脱敏。”
祁烟:“……”
“快点。”沈饶催促她。
就算他这么说……
祁烟手背摸了下他红里不见白的脸颊:“你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说罢,就要收回手,沈饶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皓腕,臭脾气上来了。
“让你叫就叫,别墨迹。”
祁烟瞅着他,莫名勾了勾唇,在沈饶本就不稳的呼吸间贴近,轻声说。
“不着急,剩下的留在床上叫吧。”
“……”
可怜的沈饶,被她三言两语撩拨得大脑宕机,浑身通红,额头上的退烧贴都要烧干了。
接下来的路程,祁烟就没捉弄他了,实在感觉再说下去,他就要熟透了。
这次沈饶入关,跟之前的境遇大相径庭。
虽然还是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但众人对他更加恭敬的态度,以及他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心境,无一不在告诉他,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了。
他大步向前,弯腰挽住在前面等他的祁烟,笑意盈盈地说些无比平常的话:“先去见爸吗?”
祁烟把手里的汇报递还给下属,点头:“他在等我们。”
到祁山时已入夜,沈饶从进山门就发现了不同。
自山下到山脚的路皆被红绸装饰,一路连绵,家家户户,处处点缀,在无声地准备庆祝一场盛大的喜事。
沈饶恍恍惚惚收回视线。
他直到现在还不能习惯祁家的夸张架势。
本能地去寻身边人的手,祁烟却先一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似是看出他的担忧一般,宽慰道。
“别紧张,都是应该的。”
沈饶:“……”
他吐槽道:“果然你才是我老公。”
祁烟轻笑:“你想这么叫的话,我不反对。”
沈饶噎了下,盯着她的眸色沉了沉,黏糊糊地贴过去。
“老公,来亲亲你老婆。”
他的磁性的嗓音打着钩子,祁烟的俏脸一红:“别闹,一会儿还要见父亲。”
沈饶耍起无赖:“我不管,我不管……”
祁烟拿他半点办法也无,只能宠着自己娇蛮任性的‘老婆’了。
两人顺利领证的消息在祁山无疑也是一场不小的轰动。
上下无一不在讨论这件事。
“少家主,真的结婚了啊?”
“感觉跟做梦一样。”
“山里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心都要碎了。”
“你没看昨天圈里吗?守卫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对月忧伤的家伙。”
“多亏我昨晚只敢躲在被窝里哭。”
“我现在就有点想哭。”
“加一。”
“加……”
“都先别哭了,”挺着圆肚子的苏管家一拍手,“在最忙的时候偷懒,我看你们也想陪昨天那些去禁闭室。”
苏管家和善的眼睛一凛:“还不快动起来?”
众人一激灵,瞬间作鸟兽散。
元老会。
“事已至此,赶紧准备婚礼和后续接任仪式,才是重中之重。”裴郇淡声说。
莫潇扬起细颈:“我就说结婚还是要找合自己心意的。”
金骞笑道:“之前开的赌局,赌输的可要愿赌服输。”
“那种情况你们还有心思下注?!”陆老爷子怒目圆睁。
“您老人家别生气嘛,”金骞摆摆手,心大道,“咱们完蛋了,本来就是最后再赌一把,我押注合情合理,并不冲突。”
“……”
陆誉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
果然,他还是很看不惯这群胡作非为的新派,尤其是这个房子着火我拍照的金家小子!
“莫要再生事端,快些准备婚礼吧。”余良敲着拐杖叹气啊。
金骞永远在嘴欠的最前线:“您不找人教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