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她瞎说,朋友之间的情谊可不是俗物能衡量的,你真喜欢茶的话,剩余的这点你等一下带走。”
刘仁正颇为豪爽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但谁都不知道此刻他心头的血都快滴干了,平时他都舍不得喝的茶,拿来送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痛。
“老哥,你还真舍得?哈哈…”
瞧着刘仁正一脸心疼,但又佯装大气的样子,刘一一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江左心里也觉得好笑,但他可一点没客气的把茶叶一把搂在怀里,既然刘一一都能说出这番话,证明此茶叶真的是个好玩意,就算自己不喝,以后拿出来招待别人也能装装杯。
“哎呦…”
刘仁正酸的牙都会疼,本以为江左还会推辞一番,但凡只要他说出个,“这茶叶如此贵重,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那刘仁正保证会厚着脸皮,把茶叶拿回来,想不到啊!想不到,遇到一个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一点也不客气。
“哈哈…”江左也被刘仁正的反差整笑了,其实他也不是非要收茶叶,但因为接下来他要讲的事情更加爆炸,不收点“利润”,他怕刘仁正更加不知道怎么还他的人情。
刘一一说道:“老哥,你是真不知道江左的“人品”啊?但凡有啥好东西从他面前过,不薅一把的话,那可真对不起他貔貅的名号。”。她很少看到刘仁正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正是他的“窘迫”让他少了老气横秋,也让刘一一觉得他才更像一个人,而不是只是一个职称的机器。
江左笑哈哈的说道:“哈哈,刘哥!你也别心疼,我收了你的礼,肯定也要送一份大礼给你。不然我江左的名声可吹不出去…”
“噢?”
一脸心疼的刘仁正,好奇的看着江左,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仿佛是他这个送礼的还占了便宜一般,搞得好像江左吃了多大的亏似能,但也是就凭刚刚纸张上的消息也确实是。
刘一一乐得两人能有话题可讲的,也就没在中间插话,只是接过刘仁正手里的茶具,给两人当起了茶艺师。
瞧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茶艺功夫,就可以知道刘一一在茶道上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手上的活计可是骗不了人的,没有个几年的功夫可到不了她的水平。
刘仁正惊奇的说道:“有口福,今天可算有口福,我这妹纸可不轻易给别人泡茶,就算在家里面也只有老爷子想喝一杯,她才会动手。”
江左倒没瞧出个所以然,但其泡茶的功夫可比刘国伟那个花架子强了不止一点两点的,就一整套功夫下来不说赏心悦目,但也是可圈可点。
“哥,你但凡在家里不要摆出你的扑克脸,那我也能勉为其难能为你服务几次。”
刘一一手里的功夫没停,她灵巧的双手在茶具间轻舞飞扬,泡茶的过程宛如一场优雅的艺术表演,令人陶醉。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刘一一的面前。
然后她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刘仁正暗赞一声,“好功夫”,开口给江左解释道:“大红袍须用山水来泡,普通茶泡三次已能出味,而大红袍却需泡七次,才能尽出其味,茶泡好倒入青瓷中,不能趁热而饮,要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
茶杯凉透茶叶慢慢卷起,此时品饮入口甘润绵延,如果茶叶呈其他状,则茶水会略有清苦,但苦而不涩,苦中回甘。”
刘仁正像在解说一场赛事一样,观察着刘一一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后,又细心的给江左解释着她为何那样做,兄妹两人生生的给江左上了一门茶艺课,真是为其开了眼界。
江左也完全沉浸在这一场茶艺之中,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了茶道的魅力。
“以前喝茶可真算是白喝了!难怪中国的茶道可以流传如此之久,真可谓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舌头上能狂欢。”江左自嘲道。
刘一一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用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
然后刘一一将茶叶拨入壶中,大红袍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女人,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
刘仁正说道:“大红袍要七浸七泡,方可使它的香气层层分明。”
“何谓七浸七泡?”江左一脸好奇的问道。
刘一一在江左面前放了七个茶杯,随后边沏边给江左说道:“第一层水沏过,暖香自杯中升腾,扑鼻而来;
第二层水沏过,醇和甘香;
第三层水沏过,浓郁不衰;
第四层水沏过,一丝淡淡花香;
第五层水沏过,一片清香,渐渐弥漫;
第六层水沏过,味淡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