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反手握住他的手,靠近了一些,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累不累?晚上给你按按肩?”
攥着她的那双手猛然用力,又松弛下来,安抚地摩挲了两下。
傅霆川磁性的嗓音落下:“好。”
姜月心一下子软了,勾搭的心散了一大半。
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什么时候去做的柜子,我竟然不知道。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这么累,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嗯。”
姜月任由他攥着手,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腰。
房间里的气氛旖旎起来。
姜月愈发不甘心,傅霆川心有余力不足,他们的夫妻生活前路坎坷重重。
“我已经知道了,你这周做手术。到时候我陪你去。”她道,“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这两天给你补补,咱们以最好的身体状态手术,一定能成功。”
傅霆川“嗯”了一声。
当天晚上姜月炖乌鸡,炒腰花。
小孩子们不爱吃腰花,嫌弃味道骚气,乌鸡汤倒是抢着喝。
其实姜月把腰片处理干净,腥味已经去的很干净,而且切的薄片,片了花刀,让每一分肉质都更好地吸收了汤汁。
傅霆川把腰花吃的干干净净,把孩子们喝剩下的乌鸡汤喝的一滴不剩,他把乌鸡身上的好肉都挑给姜月,自己把没什么滋味儿的鸡架啃干净。
姜月瞧着心酸,第二天托人高价买了两只小鸽子,早上茶树菇炖乳鸽,中午爆炒羊肉,晚上大骨羊肉汤。
第三天炖猪蹄,鸡蛋炒韭菜。
四个孩子吃肉吃到爽,脸蛋都肿了一圈。傅江河甚至有点怀念饥饿的滋味儿。他已经好久没饿过了。
姜月白天炖大补汤,晚上变着法地勾搭,试图唤醒傅霆川的兴趣。
可怜傅霆川补的血热,只觉得这两天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精力旺盛,只能去操练战友,白天好不容易把自己折腾地筋疲力尽,晚上就又轻而易举被撩拨起来。
这天早上,姜月起身,被子从裸露的肩头滑落下来,露出清晰的事业线。
傅霆川鼻头一热,血顺着鼻孔往下淌。
“哎呀,怎么流鼻血啦!”姜月急得要帮他擦拭,她一起来,被子滑落,傅霆川鼻血流地更厉害了。
他脸红到耳根,豁然起身,拔腿往外走。
姜月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想到傅霆川离开时通红的耳根,想到他可能是动了念头但身体不允许,所以火气冲上头,激地流鼻血了?
太难了。
她的日子可太难了。
别人家穿书,对象如狼似虎,她穿书,对象心有余力不足。
她记得傅霆川今天做手术,也早早起来,准备和他一起去医院,可她出去时傅霆川已经走了,傅玲埋怨:“一大早非要出去,拦都拦不住,哪见过病号做手术还不休息的。”
姜月深以为然,以傅霆川的脾气,八成今天还有例行任务要做。
她担心道:“麻醉要禁食的,他没吃东西吧。”
“那倒没有。”傅玲点头。
好在手术安排在下午,她和傅玲做了早饭,让上学的去上学,不上学的在家自己玩。一切都安顿好,姜月去代销点买了个新脸盆新毛巾,找出来一套棉质的宽松衣服,准备让傅霆川手术之后穿。
那个地方做手术,得穿的舒服点,不然划一下多疼啊。
傅玲:“不知道做完手术让不让吃东西,要饿十几个钟头呢,我煮了几个鸡蛋,一会儿咱们带着,手术完好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姜月:“估计让吃也要到半夜了,带上吧,到时候食堂关门了,不好买。”
两人正忙活的时候,忽然吕小军急慌慌地骑车闯进院里。
他气喘吁吁,急道:“嫂子,玲姐,傅营长被车给撞了,这会儿正在医院,快我带你们去。”
“什么?”姜月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恍了一下神,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怎么被车撞了,他不是去部队了,什么车?”
路上,姜月和傅玲才听明白,吕小军情急之下没说清楚,傅霆川上午跟车去山里拉物资,前几天山里雨水多,植被裸露,他们在拐弯的地方遇到山体滑坡。
傅霆川和战友着急抢救物资,战友没注意到倾倒的车头,傅霆川为救人被车头撞飞出去。
似乎是撞到了后脑,当时就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七窍流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吕小军一个铁血硬汉,两眼通红,泪水浸湿了眼眶。
姜月后脊梁骨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她不敢想象,被撞的有多严重才会七窍流血。
傅玲脸色惨白,已经被吓傻了,木呆呆地跟着姜月赶到医院。
“眼压太高了,这次撞击使脑内弹片移动,得抓紧手术把弹片取出来,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们在门外听到医生的声音。
傅霆川的直属长官是个秃头的中年人,他问医生:“能不能保证,手术之后他还能醒过来,和从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