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见到舅舅,江心暖咬着唇,委屈地抬起头:“舅妈,你之前预定的时候,咱们都说好的,我帮你带二十条,这二十条我已经花钱买回来了,现在你们不要,我也退不了啊。”
江母假惺惺地:“哎呀心暖,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们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想想办法退了吧,买东西哪有不让退货的。”
“这些裤子都是从托人从南方运来的,总不能再托人运回去,就算运回去,人家也不给退的。”
江冬雪:“那你就留着嘛,你们文工团那么多姑娘,卖给谁不是卖。”
江心暖脸上的笑容已经绷不住了,瞧着江冬雪的眼神阴冷:“可是,舅妈你定的都是大码的,我们那的姑娘也穿不上啊,卖也卖不掉。”
江母不乐意了:“你这是啥意思,你是赖上我了,非让我把这些裤子买下来?”
“强买强卖啊你,我妈就给你提了一句,谁知道你就当真了。”江冬雪说风凉话。
“就是。”江母道,“舅妈给你随口这么一提,你这孩子,做生意还做到自己家了。不好好跳舞天天琢磨这些个事儿,你知道你的行为叫啥不,投机倒把,搁前两年还要挨处分的。”
江心暖:“舅妈,你当时信誓旦旦要买,还把工作证押给我,你忘了?”
“啊,有吗?”江母装傻充愣,一个工作证而已,她早补办好了,又不费什么事。
江心暖的火压不住,脸色骤然黑下来。
江父从屋里出来,面上不太好看,数落江母:“你瞧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天天帮这个帮那个,谁要买裤子让她们自己去买,你帮着说和什么。”
他掐了一下江母的后腰,责备地暗示她,别把江心暖惹急了,他姐夫卢建国还在呢,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求到卢建国的门上。
江母接腔:“我这不是瞎热心么。”她对江心暖道,“不好意思啊心暖,要不我跟她们说说,她们要是还要,我让她们自己去找你,这忙我就不帮了。”
说完,她就着急忙慌地关门,连家都没让江心暖进去。
江心暖拎着裤子站在路边,心头恨意滋生。
姜月能做喇叭裤,她就不能做了吗?
她手上这么多现成的裤子,改成喇叭裤也很快。不过她没做过裤子,不知道怎么改。
她得看看,姜月卖的裤子是什么样的,得找人买一条回来。
两天后,姜月一大早来到店里开门。
店门前已经站满了,等她挤上前拉开大门,人们一窝蜂往里涌,挤得姜月险些站不住。
“排队排队,按队伍约,不要挤了。”姜月大声喊道。
一共就预约十个名额,大伙儿挤破头也要往前排,唯恐被挤出去。
“我第一个来的。”
“胡说,明明我是第一个来的。”
“我天没亮就过来等着了,你俩算什么第一个。”
姜月记录个名字尺码,像打仗一样。
“我念一个名字,过来交五块钱定金,两天后来取裤子。念到谁谁过来,不要乱。”她觉得自己急需一个大喇叭,扯着嗓子喊才能压过底下的声音,“没有约到的不要急,这星期我们每天都开放十条预约。明天再来。”
“我五点就过来排队,还是没挤过去。”
“可不嘛,门口站了三个小时,进门的时候被人挤走了。”
“明天再早点。”
姜月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买,她以为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哪儿想第一天就开门红。
老吴一早就到了,头套的图样还没定下,今天还开不了工,老吴道:“我也可以先做裤子,图样定下再开始做头套。”
姜月:“行,按一条裤子一块钱给提成。”
以老吴就速度,一天三五条轻轻松松,他惊喜得眼睛亮了亮:“行,没问题。”
开始批量做牛仔裤,靠家里那一台缝纫机可不够。
姜月打算去看看缝纫机,再买两台。一台给老吴做头套用,一台给傅玲做裤子用。
暂时让傅玲和红婶一起帮忙做裤子,以后需求量大了,再招人找设备。
她去结算了纺织厂的牛仔布钱,又花二百买了一台缝纫机,手里的现金就不多了。
下午王导找她要存折账号,她才想起来,原主连存折都没有。又赶着去办了一个银行账户。
等她傍晚回去店里,红婶也在,傅玲中午安顿好几个孩子,就叫上红婶一起过来了。
她俩不是专业做衣服的,经过老吴的调整指导之后,做出来的裤子像模像样,细节版式一点不差。傅玲行针好,红婶裁剪快,俩人搭配起来,一天也做了三条裤子。
老吴一个人做了三条,他甚至在姜月图纸的基础上做了改进,更加契合本地女人的身形,能更好得包裹提臀,显得臀翘腰细。
芳芳没有缝纫机,就做一些后期熨烫晾晒的工作,几个人搭配着,一天做出来六条。
老吴还用废料试了个新版型,高腰提臀,下摆没有用大喇叭,微微翘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