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又打了个哈欠,“你们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小军医,哪敢耍花样。今日是第一次上战场救伤员,心里被吓出阴影,才会在梦中胡言乱语。”
帐内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你最好老实点,把我们家主…主帅身上的毒给解了,不然... ...”
说着手中的剑指向萧晓,“就真的见不到你爹娘了。”
“你放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哪有能耐耍花招,只要军爷你们能饶了我,放我回去,能让我有机会与家人团聚,我自是竭尽全力。”
领头的卫兵没再说什么,带着人走了出去。
等确定他们走远后,萧晓才让谢文恒坐起来。
“谢公子,你们不该冒这个险来这里的。”
谢文恒走到帐篷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确定没人在帐篷周围。
这才折身将萧晓从床上拉下来,“他们今夜的守卫有些松懈,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 ...”听到外面有些急切的脚步声,萧晓将谢文恒推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你放心,他们那个皇子身上的伤不严重,但中的毒军中无人能解,暂时是不会动我的,你跟我师父先回去,我会想办法脱身的。”
说完,萧晓先一步走出帐篷。
然后故作天真的说道:“军爷,你们怎的又回来了?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一个人害怕,所以让人来守着我?”
“我们主帅刚才喝了你的药,才过了一炷香就吐血了?说,怎么回事?”侍卫边说边用剑指着她。
萧晓把剑推开,“军爷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用剑指着我,我会害怕的。我现在就随你们去看看,我小命都在你们手上,哪有那个胆量害你们主帅。”
“量你也不敢。”
“不敢不敢,我们现在就过去。”话落,萧晓提步先走了。
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萧晓一路问领头的侍卫各种问题,其实她在开药方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军爷,你们主帅吐出来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军爷,你们主帅是什么时候醒的?”
“军爷,你们应该早点过来让我去看的。”
侍卫有些不耐烦,但这些又是关乎主子的,只能耐心回答。
这让他都有些怀疑萧晓的医术能不能行。
只是,军中现在无人能解得了主子的毒,加上二皇子可能还安插有眼线进来想借此害主子的。
不然,也不会在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还会突然化脓,中毒昏迷。
萧晓边走边问,想回头看谢文恒走了没,但双眼又被黑布蒙着,只得作罢。
到了帐篷,他们才将黑布从她头上取下来。
得以看周围事物的萧晓,眨了几下眼让自己适应眼前的光线才走进去。
这回帐篷内多了几个军医站在那里,看到她过来,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人不屑的哼了声。
“你们就是胡闹,怎能让敌国的大夫给大、主帅诊治,而且还是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
东越国将军看到萧晓进来,让原本给他们大皇子诊脉的人站起来。
“你们如果有办法,我们何需冒这样的险。”
萧晓没理会他们,径直坐到床前的凳子上,心里暗想:能现在放她回去更好。
“将军,我在诊治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议论。”
“你们都先回去,苏军医留下来便可。”
等人都出去之后,东越国将军才将刚才吐血的帕子拿出来给萧晓看。
“我们主帅喝下你开的药之后,吐了这些黑血出来,但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我们好几个军医都说他脉象混乱,体内的气体在乱窜。”
萧晓没否认,“确实如他们所说,他体内的毒如果不如此逼出来,会继续侵害到他的五脏六腑。”
萧晓查看过他的伤口之后,又撒了些药粉上去。
“我现在要用银针先给他疏通经络,然后再给他放血,你们先去准备三十枚银针过来。”
说完,她又坐到桌前,拿起笔。
“照这个药方今晚再熬一副药给他服下去。明日开始 ,这个药方一日给他服用两次,前面催毒吐血的药方只需每日给他服一次,连服六日。”
写好药方,她将药方递给东越国将军,“将军,这抓药熬药的活,你们可要仔细了,不然出了差错我可不负责。”
东越国将军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因为心系着谢文恒跟林大夫,萧晓后面并没有再跟他们讲话。
一边认真的扎针,一边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待一切都完成后,她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你们记得一定要有人在一旁守着,有什么情况再通知我,我现在精神不济,再不去休息,恐明日再扎针时,容易扎错位置。”
看到床上大皇子的脸色跟嘴唇不似之前这么吓人,东越国将军总算是放心不少。
故而,对萧晓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