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雁魂不守舍的好几日。
就连说话还说不囫囵的早儿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早儿握着手里的摇摇棒,在她面前挥舞,“娘亲,笑笑......娘亲为什么不笑?”
虽然她生早儿的时候并不容易,好在她娘的医术确实得了祖父的真传,甚至更青出于蓝,很快便将早儿养的同正常的孩童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一般的孩童还要更壮实。
她爹很喜欢抱着早儿说,让他快点长大,日后便教他练武。
但她看着早儿的那张脸,总觉得他长得跟他爹爹更像一些。
尤其是皱眉时的小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早儿轻轻用小胖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又用小手指点了点她的唇瓣,“是谁惹娘亲不高兴?”
肖雁将早儿抱进怀里,突然有些哽咽,“娘亲没有不高兴,娘亲只是在想事情。”
没想到她的演技竟然被才两岁半的早儿一眼看穿,“娘亲撒谎,娘亲明明就是。”
“雁儿。”
她娘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肖雁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的凤眼。
许婉这几年简直快要被她的夫君娇养上天,几乎任何重活都不让她干。
皇后的人刚把她找到时,她几乎瘦的只有骨架子。
这几年,肖臻赫为了把她养胖,一个从来不下厨的人竟然亲自下厨为她研究各种菜系,每天换着口味的让她吃饭,渐渐地,她的身形又恢复成从前那般模样。
只是还是落了点病根,不过并不要紧,这些年她精于养生,也能缓解不少。
虽然她确实过得很幸福,不仅同自己年少时的竹马破镜重圆,女儿和外孙也陪在身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儿子。
虽然她的儿子并不是他如今夫君的儿子,她一开始甚至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自己还为别人生了一个孩子。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压根没办法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更没办法忘记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所以,她纠结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同现在的夫君提起,她想要把跟自己分别将近三年半的孩子接到身边抚养。
算一算,昭儿如今也该十四岁了。
她这个当娘的当真不称职,明明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但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却屈指可数。
就连肖雁这个当姐姐的都比她用心。
虽然她知道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也用不着她再为他做些什么,可是她还是想做些什么弥补这么多年她缺失在他生命中的母爱。
所以她想要找肖雁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弟弟接回来,没想到刚好听见她跟早儿的对话。
于是她暂时放下自己的事,决定先替女儿解决烦恼。
“你还在想着他吗?”
“母亲。”
肖雁刚要将早儿放下,却比许婉拦了下来。
许婉淡淡启唇,“这几日,你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愿意见,就连早儿过来找你,你也无精打采,明明你当初那么期待回京,为何回京后,我却觉得你没想象中那般高兴,反倒心事重重?”
“或许......我......”
肖雁并未同任何人提起她在寺庙中见到的听到的事。
她将这件事压在自己心底,一个人反复咀嚼,越咀嚼越不是滋味。
可是她也不知道同谁讲。
或许她们会劝她大度一点,让她认下那个女人。
以她如今的身份,再配给洛屿泽做正妻已然是下嫁,但是她愿意。
但这做正妻有一点不好,就是会被人强行要求大度。
可是她不想大度,那是她朝思夜想好多年的男人,她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她为他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她为他忍受这漫漫长夜的思念,可他呢?一边借着想她的名义,一边纳妾,难道这也称得上真心吗?
洛雁怎么也想不通,男人的忠诚为什么会跟女人的忠诚不同?
凭什么不同?
难道他们嘴上说着想念,就是真的想念吗?
肖雁想办法绕过了这个话题,反问许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许婉本想作为过来人开导开导她,但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就不强逼她了,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她再来听。
“我想把你弟弟接回来,你说你爹会同意吗?”
“昭儿?”
肖雁其实也想过些时日去阴家看眼昭儿。
虽然她们院里京城这么久,但昭儿的消息她是一直能收到的。
知道她们还活着的人不多,因此给她们传递消息的人,一般隔个三个月半年的才会寄一封信。
好在每次送来的消息里,都是好消息。
昭儿的师父果然没找错,他确实把昭儿教的很好,听说昭儿前些时日已经考入国子监了,所以洛家这次搬回旧都,他并不会跟随一起回去。
不过他离开洛家读书这些年,也不怎么会回去,跟洛家人原本就不深厚的感情突然变得更淡了。
甚至,洛大爷压根没想到还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