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最是让人困乏,林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舒展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舒坦。
自白水县与金邈会合,到现在马车已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坐得人说不出的疲乏。
陆耀见人醒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醒了,喝口水。”
天气虽冷,马车里却放了床厚厚的棉被,加上汤婆子林齐睡的浑身暖呼呼,却也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这杯水来得正是时候,只是林齐喝了两口就将杯子放下。
冷茶入口有些苦涩,他咂咂嘴,转头掀开帘布朝马车外看了一眼。
阴雨蒙蒙,罩着嫩绿新叶,远处山峦似披上了一层白纱,看不真切。
“金伯,咱们到哪里了?”林齐朗声道。
金伯是金家的老人,这条路不知走过多少遍,这次被派来帮陆耀赶车。
闻言,他道:“小老板,咱们快到宁安县的地界了,最多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能到。”
说话间陆耀将手边的包袱打开,取出一些糕点放在桌上的小碟里:“吃点东西垫垫,路上都没怎么吃。”
分出一些,糕点还剩不少,陆耀将油纸包递出去:“金伯,这糕点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多谢陆老板。”金伯乐呵呵的一甩马鞭,打开油纸吃上糕点,“前面的路平坦,咱们能走快些。”
“我还从未坐过这么久的马车。”林齐收回目光咬了一口桂花糕,清甜的香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来,“真好吃。”
他举着剩下的半块糕点送到陆耀嘴边:“甜而不腻,也不糊嗓子,你也吃。”
这一路上他睡了一觉,陆耀倒是没怎么休息,出门在外,即便再是熟悉都得保持警惕。
赶路并不比干活轻松,陆耀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林齐有些心疼道:“歇一会儿吧。”
“没事儿,不累。”
陆耀笑笑,将半块桂花糕吃掉:“金伯说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等到了宁安县我再休息。”
他移开身子让林齐靠着他坐,又把方才在看的书摆在两人中间:“这是有关宁安县的一本杂记,我们一起看看?”
“好。”林齐便挨着他坐下,用棉被将两人围住,才撩开帘子让马车内更亮些。
一时间只剩下马车行走声音与书页翻动的声音。
如金伯所说,马车在半个多时辰后就到了宁安县城。
此时已到傍晚,金伯驾着车直接到了金家购置的宅子中。
宅子是座三进的小院,仆从们早已等候多时。
金邈亲自将两人带到厢房中,又将小厮元宝留下:“今日太晚我就不打扰陆老板休息了,饭菜和热水已经备好,有事尽管吩咐元宝。”
“多谢。”陆耀将人送到门口,“明日我们便去瞧瞧店铺,也好早日将风格确定下来。”
送走金邈,陆耀和林齐轮着洗漱,热水将一天的疲惫洗尽,两人身体都轻快不少。
用完晚膳,林齐还没有睡意,便将油灯挑得更亮了些,同陆耀一起将剩下的杂记看完。
杂记上记录了宁安县的一些风俗习惯,林齐看得津津有味,陆耀也从中获得了些启发。
第二日有事情做,两人早早起了来。用过早膳后,跟着金邈一起到店里去。
金家财大气粗,店铺就选在了县中心。
街边店铺林立,今日赶上早市,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繁荣程度可见一斑。
林齐被陆耀拉着手,十分心神九分都在别处:“宁安县真是热闹,比起白水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确实。”陆耀点点头,方才路过卖烧饼的小摊,卖的价格都比白水县贵上一文。
分店开在这里客源是不用愁了。
往前穿过一条街,便豁然开朗,空间开阔许多,不似刚刚那般挤挤挨挨。
这里多是食肆,却各有特色,每家店相隔也有一段距离。
挨着街口的是一间二层小楼,雕花木门紧闭,挂着一把铜锁,跟着金邈的掌柜连忙上前去把门打开。
陆耀了然,这里便是分店了。
“进去瞧瞧。”金邈说着,领着两人进去。
三人将店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边看边交流装修的想法,等全部看完,也到了正午。
金邈没有舍近求远,带着人就到了这条街最大的酒楼吃午饭,趁机也看看别家发展。
踏进酒楼,迎面坐着的几桌全是书生打扮的学子,谈笑间颇有文人风采。
三人有事要谈,不便在一楼用饭,便要了一间雅间。
“方才看过店铺,我有些想法,先同金公子说说。”
陆耀道:“店铺两层,同总店一样,第二层做雅间。色调上同总店一样,但在细节上会做一些调整。”
“什么调整?”金邈头一次自己出来做事,本着谦虚好学的态度,不懂的地方立马就问了出来。
“整体会更偏向于文雅。”陆耀道。
见金邈似懂非懂,林齐便同他解释起来。
“据我了解,宁安县有个宁安学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