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么情况?!”顾云听着这道与肩上之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忍不住惊呼,疑问的话脱口而出。
这道声音让准备询问逃跑计划的沈珏回首,只见从幽暗的通道缓缓走来一身白衫劲装,身材挺拔的男人,半张玉银色面具,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深邃,幽光之下十分冷俊。
忍不住皱眉心下道:很好,又是一只疯狗。
他半点都不惊讶,只是对方那一身装扮,明显不该是一个魔君该有的,更像是仙会的仙主才该有的衣装。
对方什么时候成为了新一任仙主?
江添以前恨不得修仙界毁灭,灭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断不可能去仙会当什么仙主。
“师尊觉得徒儿这一身正道装扮怎么样?好不好看。”白衫江添来到牢房前,唇角微勾,却看不到丝毫真诚的笑意。
沈珏闻言,从上到下都一一看完,回道:“还好。”
对方穿着一身正道衣服,却看不到正道的气质,不过对方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穿什么都很不错。
黑衫的江添见到了大号,说道:“本尊,你既然来了,就应该放弃那种偏激的做法!”
“闭嘴,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带着人离开。”
“我不。”
黑衫江添听完犹都不带犹豫,张嘴就立马拒绝了对方下达的命令,一脸坚定。鬼知道大号会做出什么其他事来,为了师尊安全,他不能离开。
顾云听着,小声逼逼道:“魔君……我坚持不住了!”
话落,他双腿颤抖地越发厉害,渐渐地弯曲,直到极限已至,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
黑衫江添也因为身体没有任何支撑点,悬在了墙上。
沈珏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江添笑了笑,“师尊不如换地方谈与徒儿谈谈?”
*
夜色如水,月亮躲在乌云背后,无影无踪,星辰闪烁,月光倾洒,照射在大地之上。
树影婆娑,风铃阵阵。
沈珏被放在了床榻上,而此刻的江添则站在了沈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江添的眸子如墨般黑沉,透露着冰冷,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却又似乎能将人融化掉。
他薄唇轻启,说的很认真,“徒儿觉得有必要做这件事。”
对方话毕,他只听着,听完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变了。”
“我确实变了,不过现在这副模样的徒儿师尊喜欢吗?”江添挑起唇角,有点病态的笑道。
对方这副模样让他感觉到了陌生,在白陵中计晕倒前,一切还好好的……可直到醒来,面前的江添变化很大。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性格上的变化,他仰望着对方,盯着对方的眸子,语气复杂,害怕道:“白陵前一段时间,不是你在陪着我对不对?”
“师尊您竟然猜到了,为何还要再问徒儿呢?”江添凑近一步,俯下了身子,贴近沈珏耳边,低声说道。
沈珏闻言,瞳孔骤缩,身子僵硬,却不敢动弹半分。
良久,对方的一只手伸出,抚摸着对方炙热的侧颜,喉节滚动,头又凑近一点,问:“师尊在想谁呢?想得这么出神。”
“谁也没想……”
“师尊又企图骗弟子吗?”
如此之近的距离,轻微动一下,两人的唇便能碰撞到一块,随后擦枪走火。江添的眼睛一眯,眸光深邃,唇瓣贴近,就差一丢丢的距离。
感受到对方有意无意地触碰,沈珏心里动漾,身子紧绷,一颗心怦怦直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但仍强作镇定,故意忽略对方的触碰,冷淡道:“我这次没骗你。”
“这次,这次没有,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师尊,你知不知道我在无间炼狱过着什么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师尊,而师尊了?师尊竟然想死,所以说……师尊您到底都是在嫌弃我是妖魔对不对?”江添说着,声音越说越小,连眼眶都红了一圈,声音更是哽咽。
沈珏见状,听着那声嘶力竭,心脏也是狠狠地一抽,怔忡道:“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他苦笑一声,冰冷的眼底,脆弱的防线,哀伤道:“不久前。如果我不操控师尊去手刃他们,连我都还蒙在鼓里了!”
“我…我没有嫌弃你,阿添……”
那会确实是为了自杀服下的,他知道他是欠了叶亦修,每一世都得血债血偿。
几百年前,妖魔入侵修仙界,当时梦安已深陷妖魔手中,无法改变其结局,他当时又非境界高超。
能救一人是一人,可中了妖族的妖术,一时道心不稳,对叶氏一族怀恨在心,布下了阵法,连带着剩下逃窜的百姓一同绞杀。
天上下起了血雨,吹着腥风,将他一身白衣染成了腥红。
但万万没想到,叶亦修不在梦安城内,便躲过一劫,还发现了是他失手灭了梦安,更相当于杀了其父母与一整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