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多日,虞商商接到了程枝意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鬼哭狼嚎。
“商商啊,你救救我,裴泽忌他不理我了!”
程枝意作势哭出很大的动静,雷声大雨点小,连个眼泪都没掉,非要表明出伤心的神情,声音大得跟用喇叭说话一样。
虞商商叹了口气,安慰道:“别难过,人家现在可能急着干别的事。”
心道,她把裴老给弄走了,裴泽忌可不是要疯么?
裴泽忌估计都没时间想他和程枝意以外的事情,正因为裴老的事暴跳如雷。
他很聪明,极有可能通过程枝意想到裴老的这些变故跟虞商商和姜砚迟有关。
为了防止裴泽忌想到姜砚迟做的手脚,通过虞商商找到裴老,功亏一篑,姜砚迟暂时避免她和裴老见面。
他把裴老安置在京城只有他和一个手下知道的地方,然后将那个手下遣送出国避风头,等事情结束再送回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那天是我有错在先,我从来不睡对我没有好感的人。而且那天是我缠着他,裴泽忌本人肯定是不愿意的!商商,你能懂我现在这种着急的心情吗?”
程枝意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那边嘈杂声特别大,风声灌入手机收音孔。
虞商商没听清几句,无奈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防止她做出极端的举动。
程枝意看着大大咧咧,是个冲动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虞商商真怕她因为这件事和裴泽忌发生更进一步的事。
程枝意的父母绝对不允许她有一个这样的对象。
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裴泽忌可能根本就不喜欢程枝意。
虞商商更希望真的是她多想。
“我在裴家安置在京城的子公司对面那条马路,左拐三十米有一家小吃馆,我等的时候点了他们家的面,巨好吃。你还真别说,他们家面是用牛肉熬制……”
说着说着,她说跑题了。
程枝意脑洞大,联想到什么是什么。
虞商商正要改回话题的时候,她自己突然意识到说跑了,又改回来话题:“我说这个干什么,总之就是我听他们家前台说,裴泽忌好几天没到公司里,好像发了一顿火,肯定是因为我……”
她说的最后自己都难过地差点又演戏哭出来。
“他发火不一定是因为你,你不觉得他走的时候的语态,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么?”
虞商商认为自己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她看人特别准,尤其是关于情情爱爱的方面。
作为换对象如换衣服的恋爱鼻祖,虞商商第六感准如指南针。
她从小学的时候,观察人就很犀利,清楚的洞悉班里哪个男女同学暗恋的对象,谁和谁互相暗恋,谁只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始终认为裴泽忌对程枝意有莫名的情愫,心里又很抵触担忧,所以矛盾着,寄希望她的第六感是假的。
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第六感依旧正确。
有一个铁的事实在面前,裴泽忌身为一个男人,力道比女人大,当晚本可以拒绝,但他没有拒绝,事后也没有报复。
任由程枝意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找办法打扰他,也没有付诸报复行动。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只不过程枝意心大,没往那方面想。
程枝意暗戳戳吐槽:“他都凶我了,还叫没生气啊?”
虞商商有些无奈。
如果“是你上的我”这句委屈的话也算凶,那世界上就没有温和的人。
她一边穿戴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准备往程枝意说的那个方向走,一边问道:“你找他想说什么?想好了吗?”
“我找他就是想道个歉,那天他没听我解释就跑了,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尤其是想解释我绝不是有意而为之。那天喝醉了,谁我都会上,并不是因为贪图他的美色,我这样说,他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程枝意很是纠结。
虞商商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赶紧说:“可别!你这么说他更生气。”
什么叫“谁都会上”,这不是把裴泽忌贬的一无是处吗?
哪个人听了不生气?
尤其是在自己有好感的女生面前,被她说的屁都不是。
程枝意简直是不想求得他的原谅了,才敢大胆这么说。
她很快按照位置找到程枝意,跟她一起聚集在裴家公司分部大楼前。
彼时程枝意在美滋滋吃她发现的宝藏汤面,看见虞商商之后,拉下来小苦瓜脸,可怜巴巴道:“商商,你终于来了。”
虞商商失笑,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在小店油滋滋的木椅上面。
桌子油到反光。
程枝意碗里的面已经快见底,旁边还有一碗用过的汤面碗,看样子是吃过一碗之后又点了一碗。
虞商商摆摆手,拒绝程枝意想让她吃口面的提议,谨慎看了眼旁边桌子上的客人,他们没有往这边瞥,她便道:“你在这等他多久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