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下午两点,那一排霸气无边的加长林肯依次驶入了复古又大气的慕家老宅。
复古风和轻现代风巧妙结合的建筑,在山脚下沿内流河有序排列着,每一处的景致都与周围的建筑物结合得恰到好处。
富丽堂皇又豪华精巧。
车子刚刚在草场上停稳,一位面容和蔼又历尽沧桑的管家,穿着灰色的中山装站在门口迎接。
看到言炔和慕厌尘下车的时候,他立马关怀备至的走上前:“二少爷,饭菜已经备好,老爷子在水榭等您二位。”
慕厌尘对着管家点了下头,而后转身为后面的言炔引路:“言爷,这边请......”
言炔流行阔步的走在前头,时不时侧头与旁边的慕厌尘交谈几句。
而肖诃和林川则是拿着礼物,走在后头。
一行人穿过花房凉亭,木质长廊,很快就来到了假山后面的水榭的前方。
这里视野开阔,抬眼便看见一个鬓角斑白的华发老人,一身唐装站在凉亭下面,给池塘里的鱼儿喂食。
神态悠然惬意,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把手中剩下的鱼食,放回到触手可及的容器里。
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才缓缓侧目,视线在一行人身上扫过以后,眸光最终停在了言炔的脸上,神色和蔼但是谈不上热情:“你是言家的小子?”
言炔阔步来到他跟前,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很官方:“外公,久仰。”
此话一出口,慕厌尘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男人,怕不是有毒?
不是说好的循序渐进,慢慢来?
上来就出大王,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宋柠是不是慕家的孩子,目前还没有做过dna比对呢。
看着慕维奇那不惊不喜,处事坦然的态度,他撞了撞言炔的肩膀:“我说,你搞什么?要不要这么着急?”
言炔置若罔闻,他朝着不远处的林川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递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这时候,慕维奇正好也擦好了手,把毛巾递给一旁伺候着的管家。
言炔不紧不慢的接过,送到慕维奇的面前:“第一次上门叨扰,备此薄礼,不成敬意。”
此时的言炔,在慕维奇眼里说话客套又周到,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
也不难看出,对方对他很敬重。
这时,慕维奇并没有伸手接过礼盒,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话却是对慕厌尘说的:“厌尘,你把礼物送进去。”
此话一出,已经坐下的慕厌尘又重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我去送?”
“是,你去。”
听着慕维奇不容置疑的语气,慕厌尘咬牙切齿的接过言炔手中的礼盒:“是,我去......”
随即给了对方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以前,这可都是管家的事,老头子摆明了是要支开他。
见状,肖诃和林川也默不作声的退了出来。
慕维奇这才夹出两个茶杯倒茶,言语之间都是威严:“你倒是自信,这么确定那丫头的身份?”
他还没有见过宋柠那丫头,倒是先见着了言家这个滑头的小子。
“外公既然答应见我,想必心中有数,我又何必和你绕弯子?”
言炔站在不远处,云淡风轻地回应着,时不时不羁地压了下唇角。
这时,慕家老爷子端起其中一杯茶闻了闻,另一杯则是推到了言炔年前:“坐下来说话,你倒是不怕我老头子追究你的责任。”
言炔借势坐在桌边的藤椅上,端起慕维奇手中的茶抿了一口,嗓音醇厚又低冽:“我来找你,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慕维奇则目光一顿,“你知道,但凡你有半句虚言,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外公铁血一生,手段早有耳闻。”言炔屈起长腿缓缓搭在一起。
几秒之后,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语气稍有凝重:“只是,我是最后一个见过令千金的人。”
闻此,慕维奇端得四平八稳的茶杯猛然一晃,杯托上已经溢出来些许水珠,到他的语气还是又慢又沉:“你说什么?”
“我见过令千金,十六年前。”
言炔随手把茶杯放回到桌上,俊颜上依旧不见喜怒。
而他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是在暗中观察老爷子的情绪。
慕维奇深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波澜,视线在男人身上打量了几秒,深邃的眸子一眯,口吻凉薄地问:“她在哪里?”
此时,言炔微微倾身,将一张泛黄的照片推到老爷子面前:
“她十六年前已经去了,死于一场追查,为了帮我挡子弹,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经历了这么多事,仔细想来,那年的追杀,真正的目标,恐怕是她。
只不过,他无意间撞破了要人命的勾当。
慕维奇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看了看,恍如隔世。
几秒之后,他枯瘦的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