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瞧瞧她脸色,问道:“王妃向来不是自扫门前雪吗?这次倒去帮人了?”
沛王抬眼看她,郑氏丝毫不惧,沛王妃冷淡说:“不是怕上天降天谴吗?妹妹,说得对。”
原来上次抱怨的话,被嬷嬷告知王妃了。
郑氏也不尴尬,笑着说:“我这人嘴快心直,王妃可不要往心里去。”
沛王妃淡淡瞧她一眼,闭上眼,心里琢磨林嫣的话,半晌后,睁眼问郑氏。
“小世子落水一事,你瞧真是张宝珠设计吗?”
郑氏思索片刻说:“若真是如此,她倒也豁得出去。”轻笑一声,“果真如此,我们也不必拦着,成人之美才好。”
沛王妃点点头,冷声说:“我派人去查查,若真如林嫣所说,沛王府张宝珠不进也要进!”
“你说,沛王妃会去调查小世子落水一事吗?”林嫣把玩着堆纱牡丹问陈昀。
从瓶儿胡同出来,正对着护城河,林嫣见两岸白雪皑皑,河面波光粼粼,拉着陈昀要坐船玩。
陈昀叫了船家,扶着林嫣坐下,才淡声回答:“会。”
林嫣裹得严实,坐在船头,一面晒太阳,一面瞧两岸街景。
岸边,有老妇打水洗衣,有小儿打雪仗,沿河走来,皆是热闹模样。
快到过一座桥时,陈昀让船家停下,向岸边吆喝揽客的老翁买了一块豌豆糕,递给林嫣。
黄澄澄热乎乎的豌豆糕,闻着又香又甜,林嫣捧在手里暖了一会儿手,才张嘴咬了一口。
“嗯,好吃,又暖又甜!”
“只是这味道好似在哪吃过,有些熟悉。”
陈昀轻笑着看她:“有一年夏夜,我们游湖时遇到这老丈,你夸豌豆糕好吃。”
林嫣嚼着豌豆糕,歪头想了想,好似是有这事,笑道:“你还记得呀?随口一说,我倒是忘了。”
陈昀看着她轻笑:“嗯,我帮你记得。”说着,温柔的望着林嫣。
豌豆糕又香又软,可远不及陈昀温暖的眼神,林嫣的心被烫得暖融融。
林嫣避开他的眼神,侧过身去,偷偷长长呼气,才将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安抚下来。
陈昀见她转头,明亮的眼神暗淡下来。
小船悠悠荡在河面上,船上的人心思各异,两人皆不说话。
林嫣握着半块豌豆糕发呆,忽听有人阴阳怪气道:“大冬天坐船吹风玩吗?”
林嫣回过神,慧觉抱着胳膊立在岸边,面带嘲弄看着他们二人。
一副臭脸给谁看着?欠你钱了?
“唉哟,这不是慧觉大师吗?多日不见,不知大师牵肠挂肚的事可有眉目?”林嫣笑嘻嘻问道。
慧觉面色更黑,可无法反驳,只能重重哼了声。
林嫣不服也重重哼了声。
陈昀让船家靠岸,付过船钱,扶着林嫣上岸。
慧觉冷眼旁观,见陈昀殷勤的模样,嫌弃道:“冷面王爷什么时候变成跑腿杂役了?”
陈昀将林嫣披风季好,朝慧觉淡淡撇一眼,慧觉亦不服,也睁眼回瞪。
林嫣将剩下的豌豆糕啃完,擦擦手,故意道:“齐郡王是我夫君,自然对我多加照顾。”
“怎么?你嫉妒吗?”
慧觉脸黑如炭,呵斥道:“还没成亲,你知不知羞?”
林嫣笑眯眯说:“无论前世今生,他都算是我夫君,我有什么可害羞的?”
陈昀僵着身子,直直瞧着林嫣,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林嫣只顾着同慧觉吵嘴没看到,反而慧觉看得清清楚楚,脸又黑了七分。
“你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林嫣还以为慧觉说她,“嘿”一声,大声道:“你说谁不值钱呢?”
“皇上赐的婚,板上钉钉的事,我叫声夫君怎么了?”
“你才不值钱呢!我就叫,就叫,夫君,夫君,夫君!”
这一叠声叫得陈昀心花怒放,可素来冷面惯了,面上依旧无甚变化,只嘴角微微扬起,压也压不下。
慧觉每听她叫一声,脸更黑一分,忍不住喝道:“狐狸尾巴藏好了,可千万别被我逮到!”
“到时,被揭穿真实面目,可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林嫣朝他翻个大大白眼,一点也不怕:“随你的便!”
两人炸毛鸡一样,死死瞪着对方,陈昀无奈道:“外面这样冷,你们不走吗?”
两人才做罢,结伴进了宝福寺。
屋内,陈昀倒杯热茶,先塞到林嫣手中,让她暖手,才为自己斟了杯。
慧觉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给他倒水,黑着脸从陈昀手里夺过茶壶,为自己倒了杯。
“藏剑阁一事,你查的如何?”陈昀抿口茶问慧觉。
“咳咳咳”慧觉正喝茶,听陈昀这样直白问他,险些呛死。
“你,你,你疯了!”慧觉一指茫然的林嫣,叫道,“这事是可以当着外人面说的吗??”
陈昀瞥一眼洒了一桌的茶水,嫌弃得皱了皱眉,轻声说。
“此事,林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