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谢夭,似乎真的成了无欲无情的仙女,不食半分人间烟火。
莫名的,公孙悦心里生出一股难受。
“没有,我不是来做说客,我只是将自己见到的告诉二姐罢了。”
“我会遵从圣旨嫁去梁国,不再添麻烦。”
“圣旨上可有说明日子?”
“下个月初一。再过几日,他便会来谢府下聘礼。”谢夭端起茶盏缓声言语。
“我本想是争一争这命运的,奈何,还是争不过。既如此,那我便遂了老天的愿。”
“你身子如今可恢复的好些?”
“嗯,有《玖婳心法》傍身,恢复是早晚的事,不用过多担忧。”
“那就好,二姐千万不要大喜大悲,若是心情不快,可找宜室解忧,莫要憋在心里。”
“嗯,我是医者,怎会不清楚。放宽心就是,身子会在成婚前养好的。”
得到谢夭肯定的言辞,公孙悦才放下心来。
是夜,梦中。
“老者招谢夭来梦中是为何?”谢夭施礼询问。
“脱胎换骨,方能成为真正的天命凤女。此番招你入梦不过是为了看看你经此一事,是否成功蜕变。”
“不知老者究竟是谁?”
“时机未到,知道太多对你也是无益。”
谢夭抿唇不再言语。
“眼下可是接受了你的命运?”
“无论如何逃避,都是躲不过,倒不如坦然接受。”谢夭淡然一笑。
“你能放下执念,便说明你已决定要担起身上重任。”
“还望老者指点。”
“此去梁国,凶险万分,可大周也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孩子,在梁国,千万保重!大周,我还需再去指点一人。”
“谁?”
“年右侍郎的独女。”留下这句话,那道声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止容……”谢夭嗫嚅。
次日,醉清街,秋萧楼后院。
谢夭一来,正见阿然筠朵正在烹茶。
“呦,你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了!”阿然筠朵勾唇调笑。
“嗯,闲来无事。”谢夭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你那光荣事迹我可都听说了,你比你阿姐还厉害!”
“行了,别笑话我了。我过来是散散心,顺便多瞧瞧你,下个月初,我就要启程嫁往梁国了。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可再相见。”谢夭的话里多了一抹惆怅。
经谢夭这么一说,阿然筠朵不免有些神伤。
“灼之,你嫁到何处,我这秋萧楼便开到何处。”阿然筠朵抬眼望向谢夭,语气甚是认真。
谢夭怔愣一瞬,莞尔一笑:“有你在,我想此生不会孤单。”
“那是自然,我阿然筠朵赖定你了!”阿然筠朵傲娇出口。
茶好了,阿然筠朵亲自为谢夭倒了一盏茶。
“你来中原这么久,还没有中原姓名吗?”
“没有,旁人也曾给过我一个名字,但我不喜欢,我在等你给我一个名字。”
“颜色姝丽,颜姝,字静柔。”
“何意?”阿然筠朵眉头一锁,中原四年,她还是理解不透中原文字意义。
“颜色姝丽是说,你的相貌很好看,很美丽。静柔是以‘姝’字释义而来,文静,柔顺。这是对你的期望。”谢夭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阿然筠朵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颜姝,我喜欢。以后我就叫颜姝,这世间再无广弋教圣女,只有醉清街,秋萧楼的颜姝。”
在谢夭的注视下,阿然筠朵站起身,心中只觉得无比轻松畅意。
“这几日,帝京城中关于你谢家的传言不少,我可是听了不少新鲜故事。”
“那说书人可就有的说了。”谢夭对此不甚在意。
“灼之,那梁国太子对你的心,很真。”
“嗯,他们都这么说。”
“那你可知自己的心意?”阿然筠朵问道。
这一问,谢夭端茶的动作一顿,只一瞬间,思绪万千。
“没感情。”
“当真没感情吗?你若是没感情,何必几次三番的救他危难之中,他这条命你自己说说,救了多少回?”
谢夭看着地面,默默地听着阿然筠朵说出来的话。
“恐怕你连自己何时对他动的心都不知道。灼之,依我看,你就是反应迟钝!你怎么可能会对他没感情?”
“有没有感情都一样,没感情一样要嫁。”谢夭丹唇微启,耳鬓微风拂过,水眸微眯。
“更何况,我要嫁他也不过是因为一道圣旨罢了,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谈什么感情。”
“灼之,你以前不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面对谢夭这句话,阿然筠朵忽然发觉她变了。
“静柔,你也说了,是以前。”谢夭凉凉一笑。
“我不信你对他没感觉,你若是对他没感情,为何三番五次救他性命?你大可以对他不管不顾,任他自生自灭!我也听说了寿宴上的事,灼之,你本可以将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