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你的同伙。
你也别以为我们没有皮鞭,辣椒水,老虎凳,就奈何不了你。
对于你们这样的顽固分子,我们有的是办法。”
陈炳宏很绝望,差半个小时,差半个小时天就黑了,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他从被抓后便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陈炳宏手脚全被绑了起来,蜷缩在地上。作为一个自信的人,这问题不弄明白,他死也不甘心。
“一个问题换一个答案?”政治部主任看了司令员一眼,见他点头,便冷着脸说道。
“可以。”
“眼镜。”
陈炳宏忍不住闭上眼睛叹息一声,是啊!眼镜。在沿海大城市,戴眼镜的人多,不奇怪,在西宁这鬼地方,戴眼镜的人是有数的。
“该你了!”
“余顺。”这是他的一个情报员,也是最后来提醒他的人,一个车间主任,他见过钱的照片,所以认识人。
“河豚毒怎么会被发现?”陈炳宏又问道。
“食材化验了。”
果然是这样,功亏一篑。
“老龚,我只知道他以前化名叫老龚。”
“这不够,多介绍点。”
“给我松绑,再给我支烟,保证我能活着。”
司令员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请求上级饶你一命。”相较于找到潜伏特务,他一条命算不得什么。
立马有人上前给他解开绳子,又给他递上一支烟。
陈炳宏盘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悠悠说道:“我们是45年一起参加的培训,因为他口音的问题,我听说他被安排去了陕北。
具体干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他传递给我的信息来看,不是他在你们中间身居高位,就是他后面的人身居高位。
61年那会儿,我在修理自行车,无意中发现了他,后来你们厂子里有一次车间爆炸,是我们合作干的。”
司令员和政治部主任听到这里,忍不住脸色一黑,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果然是从陕北时期来的,这么些年,天天讲保密,结果还是跟筛子似的,这得泄露多少秘密?
自己这政治部主任算是干到头了。
他协助政委管理政治思想工作,也管干部审查,主要干部的履历都装在他脑子里。
陕北出来的干部比西宁戴眼镜的人还少,心里一默,便数了出来。
总共5个,一个副司令员,一个副参谋长,一个作训处长,后勤部长,还有个机要处副处长。
里面随便挑一个,那也是了不得大事。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哪有秘密可言。
还有那起爆炸,当时抓了4个人,可是先进机床被炸毁5台,8级工人当场牺牲13人,28人因伤致残。
对于刚成立不久的基地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大,司令员和政委第三天就换了人。
“不管是谁,先控制起来,隔离审查。”司令员咬牙切齿,怒吼道。
“他有什么特征?”司令员又问道。
“没啥特征,和我一样方脸,丢人堆里不显眼,如果真要说的话,他体毛旺盛,那里的毛都长到肚脐眼了,也不知道处理了没有。”
司令员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怎么接收信息,电台和密码本在哪?”
“没有电台,靠收音机接收,几年也轮不到一回,密码也很简单,买一本红楼梦就是。
你们领导人这几年迷上了红楼梦,下面人也跟着学,我们家里收藏一本也不显眼。
至于传递信息,我也不知道怎么传递的,每个月固定有人来收,我也没见过真面目。”陈炳宏伸了伸腿,又要了一支烟。
“信息说得什么?什么时候发的。”
“五天前,告知我钱已经到了,让我寻机做掉他。”
五天前?那会儿钱先生还在路上,这说明在路上就泄露了,或者在四九城就泄露了。
天呐!能接触到这个信息的人,又是关键部门的人。
司令员不禁再一次头皮发麻。
“你打算咋跑?”政治部主任见司令员不再问话,又问了起来。
“先去西藏,路上有藏民接应,送我到康定,随后走你们来时的路,去云南,过边境到缅甸,那里有国军。”
“藏民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英国佬留下的人。”
政治部主任忍不住捏了捏眉头,这家伙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
牵涉到了基地,兰州,西藏还有四九城,已经超出了他们能管控的权限。
“先这样吧!你们继续问,我去给上级汇报,请求处分。你去把那几个甄别一下。”司令员黑着脸,吩咐了一句,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有了方向,也有具体目标,不过这五个人从档案上都看不出啥问题,又不能用强,甄别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于此同时,何雨梁和警卫员坐在车上,眼瞅着快到家了,心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