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行,我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李小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产婆连忙上前,一顿忙活,很快一个婴儿的头部露了出来,孩子一落地,就大声哭了起来,那声音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恭喜陆夫人,大少奶奶又生了一个带把的!”王产婆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就连不爽利的身子,都跟着轻快了不少。心道:我说生了一个肚子咋不见小多些呢,原来肚子里的货没缷完啊!
陆庄氏看天已经黑了,便让人给王产婆备饭,让她明儿个再回去。
陆庄氏一家喜气洋洋,龙凤胎,那可不是谁都能生出来的。
李小云睡了一会儿,正喝着用人参熬的鸡汤。
陆东坐在旁边,一脸傻笑地看着床上的一双儿女……
李小云无奈地说道:“大郎,你不累啊,快去歇着吧。”
“啊,你说啥?”
“我说你不累啊,快去歇着吧!”李小云重复了一遍。
“不累!媳妇,你辛苦了!……”
第二天,吃过朝食,陆庄氏给王产婆包了一个十两的大红包,又给她拿了一大条腊肉和一只腊鸭。
可把王产婆高兴坏了,在这样的灾年,能吃饱饭已经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了。肉,那是想都不敢想。
人都没水喝,没饭吃,谁还有能力去养这些家畜。
张招弟和朱小玲妯娌俩听到消息,拎着一篮子鸡蛋和两百文钱就过来贺喜了。
一上午,跟陆庄氏家关系好的人家,全过来祝贺了。
陆庄氏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银锁和一对银手镯。她倒想送金的,可那东西太乍眼,不适合戴出去。
此时陈美莲正和陆庄氏坐在阴凉处闲唠。
“妹子,这一段日子,我咋没看见亦寒呢?”
“唉,参军去了!”
“不是,妹子,你咋让孩子去当兵,这多危险啊?”陆庄氏有点不理解,又不是家里没银子,为啥让孩子去走这样一条极其凶险的路。
“嫂子,这孩子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将军,我和他父亲只好由着他了!”陈美莲和丈夫也没办法,小主子心意已决,他们做下属的,只好遵从。
虽然陆庄氏有点不理解,但她明白,人各有志,自己一个外人啥都不能说,只能安慰道:“说实话,亦寒当兵也不错,这孩子武艺高强,确实是当兵的苗子!”
两人唏嘘不已,又说了一会体己话,陈美莲便回去了。
随着秋天的到来,灾情越发的严重,主要是有的村子已经没有饮用水了。
官道上已经出现了逃荒的人群,大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往前走着,他们也不晓得往哪里去好。
路旁有几个男人小声地说着话。
“老李,你听说了吗,陆家村那边的大禹河还没断流,不如咱们结伴过去看看?”
被叫老李的那个中年汉子,双目无神地望着逃荒的人流,开口道:“过去看看也行!要是那边能暂时落脚,咱们就先在那里对付一冬天,等翻过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再做打算。”
“要是陆家村的人不让咱们落脚,可咋办?”一个年轻男子忧心忡忡地问道。
“到时再说吧!咱们也没别的出路,不试试咋晓得行不行。”
两家人口差不多有四十号人。妇女们在一边看着家里的小孩,生怕一眼没照顾到被人偷走。
男人们蹲在一边商量好,便招呼家人一起往陆家村的方向走去……
此时通往陆家村的道路两边,搭着大大小小的窝棚,已经人满为患。只听见孩子的哭声与妇女的叫骂声混合在一起,真是乱极了。
陆镇山和族长陆坤还有陆良正坐在陆明成家的前厅里议事。
“你们看通往咱们村子的道路两旁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号人,照这样下去,等这帮人的粮食吃完了,还不得动手抢啊!”里正担忧地说道。
“陆叔,这眼看着冬天了,就他们搭的棚子,肯定抗不住刺骨的寒风,若是他们再把粮食吃光了,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行不行。”
“明成,现在都啥节骨眼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主意尽管说,让我们三个老家伙听听。”
“大家都晓得,现在把他们撵走,那是肯定行不通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让这些灾民把住的窝棚搭结实点,还有卫生方面也得搞上去,让大家多搭几个茅厕——男人和女人的分开搭,然后就是吃的。现在镇上的活计难找,若是大家一直找不着活干,总会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
我记得咱们山上有一大片松树林,我带大家去摘松塔,一人一天两百文。”
“明成,那片林子远吗?”里正问道。
“远,深山林。”
“我怕没人愿意去。”里正说道。
“镇山,今年不比往年,由不得大家挑肥拣瘦,再危险的活计,也比饿死强!”陆坤说道。
“就是,这么高的工钱,都够买好几斗米了。”陆良也赞同道。
“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村子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