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请稍等”,鸳鸯不由加快了脚步,追在白术身后赶了过去。
白术停下来,转身看向匆匆赶来的鸳鸯,笑着问道:“鸳鸯姑娘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鸳鸯走近后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微喘的气息,看了一眼旁边领路的婆子,“邹嬷嬷,老太太门外的花架子塌了,还请你快些找人去给拾掇一下。”
邹嬷嬷忙应下,先转身找人去了。
鸳鸯这时才笑着将自己手里拎着的那个食盒递给白术,“白大夫,马上要到端阳节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绿豆糕和粽子,给你带回去几个去应个景。”
白术忙接过食盒,笑着说道:“那如何好意思呢?”
鸳鸯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也算是白大夫之前给我配药的谢礼了。
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做的这些吃食还算勉强可以入口,你若吃得好了以后我再做些别的给你尝尝。”
白术连忙说道:“鸳鸯姑娘客气了,你要的那些丸药并不复杂,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好意思还劳烦姑娘动手给我做吃食呢。
有这一次很是足够了。”
鸳鸯听到白术如此客气地拒绝,心中不免有些低落,但还是淡淡笑道:“白大夫才真是客气了呢。
您给老太太看病配药尚且费了许多心神,帮我配那些药又如何算是举手之劳?
您且拿着这些先去吃。”
白术将食盒拎在手里,“那就多谢鸳鸯姑娘这番好意了。”
鸳鸯抬头看他,眉目舒展,笑容儒雅,心头的小鹿不免撞了又撞。
“白大夫,那我送您出去吧。”
白术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鸳鸯一路将白术送到二门处才停了下来。
她心情郁郁地回到荣禧堂,少女怀春,却又不知将心事讲与何人听。
琥珀见她蔫头蔫脑的提不精神,担心地问道:“可是今日在太阳底下站久了,有些中暑?”
鸳鸯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或许有点吧。
不打紧,喝两碗绿豆汤消消暑就好了。”
琥珀听她如此,也不曾疑心,专门舀了一大海碗冰镇的绿豆汤给鸳鸯送来。
鸳鸯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便一勺又一勺地将琥珀送来的绿豆汤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本有些烦躁的心情确实得到了一些缓解。
琥珀见她状态不好,也不叫她往贾母跟前去了,让她好好歇歇。
鸳鸯见也没事可忙,便早早躺到床上去睡着了。
谁知半夜肚子疼将她疼醒,如厕时才发现原来是小日子来了。
鸳鸯暗自后悔,竟忘了小日子要来的时间,早知道今天就不喝那碗冰镇的绿豆汤了。
她小日子的时候本就容易肚子疼,如今又喝了那么大一碗冰的下肚,这两日怕是难熬了。
鸳鸯收拾妥当,本想合眼继续睡去,结果腹内的疼痛愈演愈烈,竟忍不住喊出声来,惊醒了与她同屋的琥珀。
琥珀吓得忙起床看望,只见鸳鸯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
琥珀正欲喊人,鸳鸯忙拦着她,“别……别惊着老太太……我不过是,哎呦……”
琥珀见她如此,也急了,“你都这样了,就别再担心这个那个了。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琥珀披了衣服出门,抬头看了看天色,约莫着刚过寅时不久。
她想了想,这个时辰了,确实惊扰了谁也不好,但是鸳鸯那个样子又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万一有个好歹,琥珀不敢往下想。
她稳了稳心神,将值夜的婆子叫了过来,“你去让值夜班的小厮套车,把老太太惯常请的安济堂的白大夫请来。”
婆子忙问道:“可是老太太有什么不舒服的?”
琥珀眉毛一竖,“这不是你问的,只管去把人请来就行。”
婆子头一低,忙应声准备去请人。
琥珀又将她喊住,从袖笼中摸出几个钱来递给她,“劳你跑一趟,这几个钱拿去买早点吃。”
婆子喜得连声道谢,接过钱忙不迭地小跑着出去了。
琥珀回房给鸳鸯倒了一盏热水,扶着她喝了半盏。
热水下肚,鸳鸯稍感舒适,也来不及问琥珀都去做了什么,就眯着眼睛睡去了。
当她再次被肚子里像是拧毛巾似的疼痛折腾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鸳鸯隐约听见琥珀在和谁说话,她使劲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白术。
鸳鸯忙撑着身子想要起来,琥珀听见动静,走过来按住她道:“昨晚幸亏我请了白大夫过来,竟不知你这还是个急症。”
鸳鸯抬头看向白术,肚子里突然一阵拧痛,她“哎呦”一声又捂着肚子倒在床上。
白术连忙过来在她的虎口上施了两针,片刻疼痛就减轻了许多。
不知为何,白术看着鸳鸯蹙眉惨白的小脸,心里也有些微微的疼痛。
他柔声安慰道:“鸳鸯姑娘莫急,虽是急症,但却不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