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你在京中照顾好自己与家人。”张芷蓉眼眶中浮现一层水雾,她原本与母亲(张维之)商议,想让念儿的几位夫郎随同她们一道回族地,可后来一想,舟车劳顿他们身孕的月份也大了,万一在路途中颠出个好歹,也无人接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京中虽然不安全,但如今念儿的身份无人能及,要想动她属实不易,几番商议下来,决定自行回乡,就不带他们上路,有念儿的守护也不容易遭难。
“母亲,孩儿有一事跟你说。”随即拉拢张芷蓉到另一侧,木白待在原地不做打扰。“此去族地探亲,不必急着回京,去一趟南疆。”百里念将千影阁的令牌转交给母亲,要想见到祖父,还得用这层身份。
“去南疆作甚?”张芷蓉好奇疑问,接过在手中端详,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并无奇特之处。
“你去翟家寻大祭师翟渊,递交令牌,报上我的名讳,说是我的母亲他便懂了。”百里念此举不为别的,只是觉得祖母可怜,孤苦无依大半辈子,想在她年老时见一次想见之人。
“...好。”张芷蓉犹豫片刻,应承下来,就当多去一个地方游玩,反正离王的病也需要静养,远离是非之地或许有助于她养病。
“母亲,记得离王的身份,任何人都不可以提及。”若是被祖父知道离王是宋家人,非得一掌送她去见阎王。
“我知。”张芷蓉坐上马车,临走前与女儿说了一番话“念儿,温言与以然就快要生了,你需多留心他们,记得时常寄信报平安。”不舍的与百里念告别,本想等乖孙们降世后再离开,可惜不能亲眼见证他们诞下麟儿了。
“好。”百里念与木白站在马车旁,一同送别张芷蓉,马妇是踏雪门魅组的高手,此行有两人保护,她也不至于操心。
“木白,回去吧。”百里念搭在木白的肩头,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中,两人原路返回将军府。
二人入城时,派遣而来的一批巡逻女兵换岗,她们攀爬上屋檐,轻功飞跃沿途往府邸去。
“念姐,那不是绿竹吗?”袁木白余光瞅见下方,深更半夜,怎么一人在街上乱逛。
百里念顺眼瞧了下去,还真是绿竹,不在家中好好待着,难不成是兰溪出事了?
趁无人之际,一个飞身跳到绿竹身前。
“啊!”绿竹大惊失色恐惧不已,一脸惨白向后退。
“绿竹,是我。”百里念摘下面罩,把人吓得不轻。
“大人...”绿竹拍拍胸脯,将军神出鬼没的。
“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百里念责问一句,眉头紧锁。
“大人...江夫郎早产,我正去方府找方大夫。”绿竹急忙表述,被吓一跳差点忘了正事,主子还在府中等他回去。
“...?”百里念情绪担忧,温言早产了?不是还没到生产之期。
绿竹不再耽搁,躬身拜会,继续往方府而去。
百里念一时大脑停顿,木白敲醒了她,“念姐。”
回过神来“木白,你陪绿竹去请方时衍,我先回府。”百里念说完,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去。
百里府
百里念翻越围墙进来,出门时未走正门又身着夜行衣,只得匆忙回房换一套便衣,收拾规整前去江温言的厢房外。
此时主院内外已经人满为患,小厮们里外忙活,水盆换了一趟又一趟,可见江温言生产不易。
宋兰溪见百里念到来,连忙围上前去“百里念。”他忧心不已,心中满怀愧疚。
洛望舒坐在栏杆处,掌心揉搓受伤的膝盖,抿住双唇一言不发。
“百里大人。”小一在旁问候一句,主子不开口,为避免尴尬只得他来缓解气氛。
太医跑出来,不停的摇头。
“温言如何了?”百里念询问道,捏紧太医的臂弯。
“百里大人,下官束手无策,你快去寻方太医。”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当属方姝,自己试了好几种方法,还是取不出胎儿,眼看江夫郎越来越虚弱脱力,只能再找其他人一起辅助生产。
“...”百里念想进产房看看,却被房内出来的书情拦住去路。
“百里大人,这件事都怪洛夫郎,若不是他的小厮跑来告知洛夫郎在祠堂罚跪,我家公子也不会强撑身子走那么远的路过去。”书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不停叩拜,他在里侧听闻百里大人的动静,顾不得太多出来告状。
这样一来利用此事不仅能打击七皇子在将军府中的嚣张气焰,还能使得洛夫郎与大人离心,自家公子未过门时百里大人就对洛夫郎偏爱有加。公子心善,那由自己来做这个坏人。
“嗯?”百里念未踏进门槛,俯视跪地之人,书情这话何意?跟望舒有甚干系?他为何会跪祠堂。
宋兰溪见事态不对,走至百里念身侧,倾覆在她耳边说“我不过是想小惩一番洛夫郎。”哀声道歉,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望舒怎么了?”百里念脸色不悦,余光瞄向洛望舒,他依旧不卑不亢的坐在远处,眼神瞧向屋子里头。
“你每晚留宿他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