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何然按照工作时间去了顾湛所在的娱乐公司。
早上八点,正是有起床气的时候。
何然带着摄像机,去了大楼十五层,平日里与顾湛会面的地方。
他在这里没有具体的工位,只能就近坐去摄影棚内,找个能暂时歇脚的地方。
顾湛平常休息的那个躺椅还蛮舒服的,何然身子向后一仰,不久便有了浓浓的睡意。
“诶诶诶!小心点儿,这些设备很贵哒!”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人正丁玲桄榔地搬着新换的设备,没注意到在暗处休息的何然。
何然身子陡然一颤,从梦中惊醒。
他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再是甩甩手将手表凑近到眼前...
“都睡了半个多小时了...”何然发懵地呢喃着,纳闷那顾湛怎么还迟到了。
他出了摄影棚后从上至下地俯视这栋大楼,希望能瞥见顾湛姗姗来迟的身影。
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何然竟有了想要早点见到顾湛的期待。
等不来顾湛,何然只好去找姜先生,他苦恼地想:“来迟了也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啊!”
华耀娱乐旗下的艺人有很多,何然在去找姜先生的路上,遇见了许多光鲜亮丽的明星。
咚咚咚——
何然敲了三下门,听姜先生回话了,才打开门缝,露出了他的圆脑袋。
他向办公室里四处张望,询问道:“顾湛他不在吗?”
姜先生一开始还疑惑何然为什么今天会来这儿里,又忽地醍醐灌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起何先生,我忙忘了,顾湛他这几天发烧了,没来公司,所以今天应该通知你不用来的,我真给忙忘了。”
何然已经走进了办公室,情不自禁地多问了一嘴:“发烧了?严重吗?”
姜先生迈开步子,走出办公桌,给何然倒了杯茶水的同时,不以为意地说:“不严重,别看顾湛他看起来挺健康的,但他每隔几个月就要发烧几天,而且还能自愈。”
说着,姜先生笑了,何然也跟着笑了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可他刚端起茶杯,想抿一口茶时,他的脑子里却不假思索地蹦出了三个字——易感期。
“...姜先生,顾湛他发烧的时候真的!从来!没去过医院吗?”何然放下了茶杯,想从姜先生的口中问出点什么。
姜先生喝了口茶,摇了摇头道:“没有,之前想送他去,他都一个劲儿地拒绝了,我也没办法。”
何然暗自陷入了沉思,口也不渴了,茶也不觉得香了。
他现在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如果顾湛就是顾权鸢的话,和自己见面了却不相认,是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吗?还是...像他自己一样,是被迫去了陌生的地方生活,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早就对自己没感觉了?
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
何然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能接着问姜先生:“姜先生...我能问问,您和顾湛是怎么认识的吗?”
姜先生心底略过一丝好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想着当年与顾湛签的合同里应该没有不允许说这方面的要求,于是便想要侃侃而谈。
他告诉何然,两年前他出差时,在一家深巷面馆中遇上了顾湛。
姜先生当时就注意到了身材高挑的顾湛,身为服务员的他,额前的金发几乎快要挡住了双眼,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那面馆很小,多是当地的老人去那里吃面。
顾湛来给姜先生端面时,一弯腰,不经意间露出了别样的瞳色。
“难道是...蓝色吗?”何然打断了姜先生滔滔不绝的话语,小心翼翼地猜测了顾湛的瞳色。
姜先生表露出十分惊喜的神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办公室内的空调在停息一阵后重新呼呼地运作起来,动静很大,不仅吹动了姜先生办公桌上的绿植,也飘起了何然的心。
何然瞪大着他的双眼,脑袋上的头发不禁翘起一撮,像天线宝宝一样。
他开始慌乱,开始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和姜先生道别起来:“我,我,我,我还有事姜先生,我,我先走了。”
何然边向门外退去边扭头与姜先生再见,他已经许久未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情了,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见顾权鸢。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得飞快,电梯直达一楼,何然赶忙掏出手机,给顾权鸢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秦墨秋刚溜回了顾权鸢家对门的公寓,顾权鸢便接通了何然打来的电话。
“顾权鸢!”电话一接通,只听何然大喊了一声顾权鸢的名字,像是在愤怒地质问,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顾权鸢如鲠在喉,刚想安稳好自己的情绪去回应何然,却听见何然又大喊一句:“顾权鸢!我爱你!”这句话的语气相比刚刚的,少了点儿怒气,多了些深情,他只想快点告诉顾权鸢,他爱他,他一直爱他。
何然哽咽了,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