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绝美到令自己自惭形秽的女子,眼底满是不解。
\"主人出去执行任务,危险重重,女御难道就不担心吗?\"
冷月心将温热的巾帕覆在脸上,喉间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如雪的肌肤因为摩擦泛起淡淡的红晕,愈发显得勾魂摄魄。
\"他不是号称扶桑第一武士吗?更何况这个任务还是他谋划已久的,需要我担心吗?
啊不对,我是应该担心的,毕竟我要的东西,他还没有告诉我下落。\"
她从巾帕上抬起头来,目光平淡,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还是一个惹了她不悦的陌生人。
静子心中气恼,眼底有怒意在流淌,她为自己的主人感到不值!
这个女人,只不过长得貌美些罢了,实则是个没心肝的妖精!
也因此,从来恪守规矩的她,头一次发出尖锐的质疑。
\"只要是任务,就会有风险。女御您怎么说也是主人的枕边人,这样说话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冷月心冷笑一声,将巾帕扔进对方怀里,眼中戾气横生,同样不甘示弱的回怼。
\"你有见过谁会将自己枕边人送给别的男人的吗?还让她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
\"有主人护着您,您又不会真的与他们有什么!更况且您与主人昨晚,你们不是还……?\"
静子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能为主人效劳,难道不该是她的荣幸吗?
可是对方为何会如此生气?
她觉得眼前人在恃宠而骄!
既羡慕,又气恼。
可是偏偏此女入了主人的法眼,连主人都不忍心拿她如何,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静子一时间竟又有些颓然。
冷月心眼底的嘲讽更甚,\"他是扶桑第一武士,我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吗?\"
静子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荒谬又可笑,可偏偏对方说得一脸认真,令她很难不产生片刻的错乱。
\"您是说,主人他是……强迫的您?\"
原来这个世上,竟还有女子不喜欢主人的吗?
她的主人,如此英明神武,竟然需要靠武力强迫,才能得到一个女人?
她仔细打量着对方的神情,企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分辨出对方说谎的证据。
然而,她还是失败了。
她心中,一边愤恨着对方如此不识抬举,一边又在心中暗自窃喜。
她既羞愧于自己的卑劣,又压抑不住心底腾升的渴望。
此刻,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心中回荡。如果女御不在了,那主人是不是就能看到自己呢?
“女御说的这样冷血无情,好像您只要得到您想要的,就会从主人身边离开?”
她小心翼翼,带着试探。
“为何不会?”
冷月心轻轻一笑,眼中有高傲,有讥讽,可唯独没有爱恋与痴迷。
静子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望着对方澄澈明亮的水眸,里面映照着自己丑陋猜忌的嘴脸,不由得尴尬的羞红了脸。
原来自己在意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如此的无足轻重。
她拿着巾帕的手,握紧又放开,直到带着水的巾帕沉重的落在地上,她才回过神来,慌乱拾起。
\"可是你拿到东西后,又有办法能离开扶桑吗?\"
又是试探,她不希望这个妖精一般的女子还留在扶桑。这样主人的心,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离开。\"冷月心微微扬起下巴,神态笃定,瞬间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
见此静子微微吐出口气,垂下眼帘,恢复以往的谦卑模样。
\"希望女御信守承诺,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尽快离开!\"
冷月心缓缓起身,裙摆泛着柔和的珠光顺着她瓷白的小腿垂落,轻晃了两下,将一双莲足遮掩潜藏。
她俯视着对方,倏地勾唇浅笑,端的是妩媚风流。
\"自然如此。\"
夜风卷着花瓣,晃悠悠地落在水面上。
水镜台内,碧波荡漾。朵朵莲花莹白如雪,含羞摇曳。
一道素淡倩影踏波而来,惊得星星莹火乱舞,恍然如仙。
这水镜台虽是座观舞台,却有九重高。琼楼玉宇,瑶台望月,大抵如是。
此刻玉门大敞,其内雪清色的纱幔迎风起舞。夜风撩拨着水晶珠帘,叮咚作响,随手便谱了一曲相思。
冷月心拾阶而上,手腕被四周轻柔纤长的纱幔缠绕,牵引着她往更深处走去。
妙曼身影一点点被薄沙淹没,月光融融透入楼内,只余一道朦胧倩影,重重叠叠,令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