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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如同巨大的网,将陷入其中的男男女女全部圈住,这张大网会越收越紧,让人无法挣脱。
有人称之为宿命,挣脱不开,逃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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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羽林卫急急忙忙跑到皇帝面前,扑通一声不知疼痛般的跪在地上,
“陛下大殿外有人在敲登闻鼓。”
朝臣的目光都落在士兵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不由得好奇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冤屈不惜冒死来敲登闻鼓。
登闻鼓是扣阍的一种方式,让平民或者当事人能够直接向皇帝申诉冤情。
“将人带上来。”皇帝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了两声。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人,被带上了大殿。
男人头发凌乱,像是干枯的杂草,沾着不少灰尘,离得近些的人还能够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子酸味,像是很久没有洗漱过那样。
男人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好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刀伤。
男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声音在大殿之中回旋。
他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响头,身子都在颤抖,
“小民有冤,小民要状告国丈林毅。”
众人的瞳孔瞬间放大,目光时不时流转在林愿和敲登闻鼓的男人身上。
国丈……那不就是林愿的父亲,上一任的丞相嘛。
“大胆,你可知诬告皇亲国戚是何罪!”立马站出一个大臣,神情严肃,指着男人大喊道。
男人挺直腰杆,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册子上还沾染着血迹。
太监立马将小册子呈递给皇帝。
皇帝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眉头不由得皱起。
“小民原是北军一副将,因二十年前的大战伤了腿,无法继续参军,可朝廷允诺的抚恤金二十年来小民一分也没有收到。”
“不止小民如此,军中将士遗孀皆没有收到抚恤金,上前讨要甚至还被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皇帝再拜,头重重的敲击着大殿的地面,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林毅挪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钱,证据确凿,恳请陛下定罪,还北军众将士一个公道。”
皇帝的手紧紧握着册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气的发抖,重重的将册子朝林愿丢去。
册子砸到林愿的侧脸,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丞相,你给我好好看看你父亲做的这些。”
林愿依旧不卑不亢,捡起落在地上的册子,缓缓翻开。
里面一条条列举的皆是他父亲林毅所犯下的错事。
“可还有要说的?”皇帝眸光深沉,如雄鹰一般,直直锁定着目标,无处遁形。
林愿轻呼一口气,合上册子。
他缓缓跪了下来,取下头顶的官帽,小心翼翼的放在面前,朝着皇帝一拜,
“臣,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又还能辩白什么,真相是如何的,林愿他比旁人更加清楚。
那是他的父亲,想着这个原因,他纵容着父亲一错再错,极力隐瞒这些。
可这些错像是无底洞一般,他以为能够填补上,却又会出现新的旋涡,永无止境。
“将国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江充,此事便交由你来负责。”
江充,年过四十,年轻时因不满那时的丞相也就是林毅的做法,公然唱起了反调,那时他只是刚刚在朝中崭露头角的小官,又如何斗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最后的结果便是江充被贬离京,直到前些日子才重新回到京城。
“臣一定秉公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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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江充倒了一杯茶递给对面戴着帷帽的女子。
女子轻轻掀开帷帽的一角,抿了一口茶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一般,
“接下来就靠江大人了。”
“太子殿下救了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小姐又想方设法让下官能够回到京中,大恩大德,定当全力以赴。”
延离珩什么时候救的江充一家呢?此事说来话长,那便长话短说。
江充被贬离京后上任的地方便是北幽和朔金的交界,常州城。
江充带着官民们奋力抵抗,才能在延离珩赶到之前守住常州城,护住北幽的国土。
可也因此江充被朔金人记恨上,绑架了他的父母妻儿,企图要让他开城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