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看,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清晨,九林布疾山的山顶上,樱花洞前,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头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依偎在阿娘的怀里,手指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的眺望着。
一只小小的金丝云雀停靠在她的肩膀上,沿着她的视线,也静静的向着那一片朝晖望去……
“是啊,你阿爹马上就要回来了。”
女子慈爱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几片樱花花瓣飘落下来,飘飘然落在小丫头的头顶,女子帮她摘掉花瓣,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她随即转头凝视远方,等待着他的归来。
云层迷漫,烟雾缭绕,天渐渐破晓,有了一丝丝光亮,放眼望去,远处朦朦胧胧如隔轻纱,仿佛这世间,万籁俱寂,一切都静了下来。
突然,一声鹰唳划破长空的寂静,云层中的烟雾仿佛被惊吓到,知趣的渐渐散开。
“阿爹回来了!”
小丫头兴奋的从阿娘的怀里跳起来,望着那雄鹰归来的方向高高举起双手。
小金丝云雀从她肩膀上一跃而起,拍打着翅膀,跟着她一起欢呼雀跃着。
雄鹰从云层中现身,平张的双翼掌握着方向,横破长空,机警的圆眼望向母女的方向,又是一声鹰唳,如箭一般的飞过来。
雄鹰抖羽落地间,那清晨的一丝光亮穿透了云层,刚刚好落在雄鹰身上,那雄鹰被这一丝光照着,身体变成红色,慢慢地又变成金黄色,金黄色又变成刺眼的白色,白色聚成一道光。
一道耀眼的白光让小丫头的眼睛不敢直视,再次睁开眼,那雄鹰已经化成一个俊美强壮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一身黑色的羽翼装,仿佛飞了一晚上,他的脸上很疲惫很疲惫,但是看着眼前的母女,他欣慰的笑了。
“阿爹!”
小丫头一头扑进男人的怀里,撒娇欢笑着。
“九儿,我的好女儿。”
男人宠爱地摸着她的脑袋,好似几百年未见。
温存没一会儿,小丫头挣开阿爹的怀抱。
抬头看向西方天边的那一点残月,它随着太阳的初升正在一点一点的淡化减弱,她飞快的将阿爹推到阿娘身边。
“阿爹,阿娘,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之后,小丫头便乖乖的退到一旁。
她见阿爹将阿娘紧紧的搂入怀抱,他们有太多的话想说,可见面的这一刻间,却没有了只字片语,他们相视而笑,努力的读着对方的心。
她看着阿爹眼角的一滴眼泪落入阿娘的发丝,阿娘在阿爹的怀里又笑了,也哭了,一滴滴眼泪落在阿爹的黑色羽绒衣里,让阿爹倍感心疼,千言万语都化为泪。
可恨,这一刻的温存太短暂。
看那天上的残月终究是褪去了,连影子都不见了,初晨的太阳已经升到云层之上,瞬间洒下万丈光芒。
小丫头看见光洒在阿娘身上,阿娘感应到阳光在炙热的催促,突然推开阿爹,很痛苦的两手抱臂,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下去,任由光穿透她的身体,任由光灼烧她的意识,她倒在地上,挣扎着幻化成一只九尾白狐。
白狐抖动了一下九条雪白的尾巴,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小丫头,低下头,不舍的向着山下树林的方向跑去。
男人心痛的叫了一声女人的名字:“白灵!”
小丫头已是伤心欲绝,泪如雨下,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束手无策。
而这种情景已经周而复始地循环了千年,男人和女人每日在日初月落、日落月初的那一刻才能相见。
男人名为鹰鹈(ti),为此,他恨了千年,恨狼七烈的毒辣,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拳头紧握着,指甲戳进肉里,扎出一滴血。
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痛已是豪无知觉,他牙关咬紧,耳边又响起那狼七烈念下的生死咒……
“鹰鹈,白灵,我要诅咒你们,我咒你们相爱不相守,相守不长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们受尽折磨!直到老死、累死!直到老死,累死,哈哈哈哈……”
千年前,狼七烈在进入封印的那一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念下狼族最毒的一串生死咒语,声音凄凄沥沥,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接着狼七烈被天上的一束唳光压入西昆河,封印在西昆河最底处的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狼七烈之所以遭封印,只因他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千年前,天下未定,时局动乱的三界九洲,处处残垣断壁、疮痍满目、硝烟弥漫,妖界亦是内乱不断。
自上古大帝划分三界九洲,上有天界,下有妖界、魔界,九洲更有列国与芸芸纵生......
妖界最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