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是神功盖世啊,那么多劫匪,甚至还包括了一个修者境的高手,竟然都不是石前辈的一合之敌。”
“今日多谢三位公子仙师搭救了。”
“前辈今日救命之恩,来日我等定涌泉相报。”
在众人不断的称赞道谢声中,石承正在为洛家族人中受伤最重的短须大汉包扎伤口。
短须大汉低声道谢:“多谢前辈了。”
“不必道谢,我之前已经说了,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乃是我等修士的本分,何况小子虽然相貌粗鄙,年纪只怕比老哥您小不少,一声前辈可当不起。”
“达者为先,称一声前辈是应当的。”中年短须汉子性子稍微固执古板了一些,仍然坚称石承为前辈。
石承轻叹一声,也不再纠正,他为短须汉子包扎完毕后,很快又去给其他人治好了伤口。
在得知石承也是要去岭南郡首府霏露城后,洛家族人热情地邀请石承三人同行,吴能本想拒绝,谁知石承居然非常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铁面和吴能都极为讶异,不过见石承频频向他们使眼色后,便也只得答应下来了。
石承和自己的车夫说明了情况后,又热情地塞了些小费给他,以示感谢,车夫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乐呵呵地告辞回吴国去了,临走前,他再三叮嘱石承三人一路小心留意,并祝他们旅途愉快。
返回弯道后,洛家族人们已经重新收拾好了马车,之前那个颇为硬气的蓝衣女子亲自来迎接石承三人上车。
就在此时,石承突然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远处。
“老石,老石,你怎么呆住了?在看什么呢?”吴能见石承的身子忽然定住了,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同伴。
“还有贼人未去吗?”铁面走到石承身边,顺着石承的目光向远处看去,但并未发现可疑的人物,只看到几只停在山石上打盹的棕色雀鸟和一只卧在树杈上、似乎在乜斜着眼打量他们这些两足兽的慵懒白猫。
石承的面色看上去有些古怪,他欲言又止,似是细思片刻后,才低下头轻声回答道:“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蓝衣女子紧张了起来,她手中紧握着腰间长剑,有些神经质般地四处扫视。
“老石你别吓唬我们啊。”吴能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如果不是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机关术师的身份,他现在已经放出监视虫四处搜寻了。
“不管怎样,先上车吧。”石承摇摇头,但是脸色依旧有些古怪。
石承这样子的高人都这么说了,蓝衣女子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安排众人在车上坐好,随后一刻不停,洛家的车队绝尘而去。
一行人驶出了足足二里地后,见并没有危险再次发生,才渐渐放松下来,车厢内的旅客们也渐渐有了互相攀谈的心情。
在交谈中,石承三人也知晓了短须大汉、白净中年男子和蓝衣女子的身份,果然,这三个人确实都是洛家分家的成员。短须大汉名叫王夏生,算是洛家分家的一个赘婿,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被赐洛家家姓的人,王夏生本身武道修为不高,和吴能差不多水平,但是精通堪舆之术,曾凭此术为洛家在西陆西边的一片海岛上寻得一处上古遗迹,使洛家获益颇丰,也因此被洛家分家的一位女子看中,就此入赘做了一名赘婿。
蓝衣女子名叫洛妍妍,年纪比石承大上两岁,是洛家分家中一个偏远支系的大小姐,生来没有武道上的天赋,不过由于经常跟随父母来东陆做生意,因此对魏国的风土人情极为了解,洛家在魏国的分行遇到麻烦时,经常会找洛妍妍咨询解决的方法。
至于那个白净中年男子,仅仅只是相处片刻,石承等人也能敏锐地察觉出他在洛家分家内只怕是个地位非常尴尬的角色。
白净中年男子名叫洛升,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面色有些尴尬,只说自己其实并非生于洛家分家,也非赘婿,以前当过车夫,也在洛家治下临月城的卫队当中待过,后来铲除叛逆有功,得到了洛家家主的青眼,被直接授予了分家成员的身份。
洛升自我介绍时,王夏生一直在旁边笑呵呵地时不时称赞上一句,洛妍妍却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看向洛升的眸子里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
石承三人与洛升相遇的时间不长,但是内心对他的观感都是负面的,且不提之前面对劫匪时的软骨头行为毫无一个修士该有的尊严和风骨,洛升在面对车队里的车夫和护卫时一副呼来喝去、威严十足的样子,上了车后面对王夏生和石承等人,尤其是面对修为深不可测的石承与铁面时却又换成一副谄媚讨好的表情了。面部表情转换之快,堪比联盟汗国勾栏里的变脸戏。
但是出于礼节,石承和吴能也不好把心中的想法摆在脸皮上,吴能悄悄地看看洛妍妍,又悄悄地看看洛升,心中猜测着是否正是因此,洛妍妍才对洛升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