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安排好南境边防后,就与楚珉宇一道赶回了西北。
她确实收到了密报,北胡在西边的动作很大,若再放纵下去,恐怕会成为第二个西戎。
当初西戎人是她打败的,却因为国内战事紧急,兵力不足,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进攻西戎。
北胡王大贺氏摩吉渔翁得利,趁机窃取了西戎东部大草原后,如今正直逼巴彦浩特。
楚天骄断不能让卧榻之侧,再养出一只雄狮。
她率领八万大军回到西北,却收到楚炎已经率军赶往沙洲城,准备北上拿下西戎中部几座大城和附近草原的消息。
楚炎既然已经离开西北,楚天骄就只能留下来主持大局。
她令肖奇率五万大军增援楚炎,自己则留在了陇城,为大军筹集军需,并调集更多的兵力前往西北,准备虎口夺食,尽可能多的与北胡争夺地盘。
此战关系到未来的西部局势,也是楚天骄天下止戈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若是等到北胡坐大后再动手,离国将来为防御西北边境的代价,会比如今大十倍不止。
西北战事又起的消息传回上京,不少的朝臣都表示了反对。
但这一次,没有人能再阻止楚天骄的布局。她以摄政王的身份,昭告天下此战的必要性后,国内的反对之声,便迅速的由明转暗了。
陇城的州牧府,已经改成了摄政王府,并未做大的修葺,仅仅是将隔壁原来张天河的私宅并了进去。
楚家人如今大部分都在陇城。
大孙女和大孙子平安回来了,楚老夫人自然高兴,但大孙女突然被赐婚,并且已经阴差阳错的成了亲这事,楚老夫人不能忍。
这一日午后,楚老夫人盘腿坐在炕上,跟李嬷嬷唠叨:
“小翠啊,你说我给骄儿攒的那十几箱嫁妆,会不会已经被康王搜刮了去?”
李嬷嬷知道楚老夫人这是心疼了,安慰道:“您藏得严实,听说康王没敢怎么动咱们侯府,您那些私房,未必被搜到了。”
楚老夫人说风就是雨,当下就要写信给大儿子,让他偷偷去她的密室查看查看。
李嬷嬷劝道:“老夫人,您不是说您那些私房,都只留给大小姐,不能被别人知道吗?你让侯爷去开密室,岂不是将您那偏心眼,都曝光了?”
楚老夫人犹豫了,这些年府里为了接济军队,过得十分拮据,她是咬着牙,才省下那么些私房,就为了给孙子孙女将来婚嫁时用的。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留给大孙女的,谁叫大孙女是嫡长孙女,注定会进高门大户,而那些高门大户,没有钱傍身,可不行。
“哎,她如今都做了摄政王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为她筹谋这些!”
李嬷嬷突然闻到一股酸味,心知楚老夫人还在为大小姐未在她的主持下办婚礼,而闹别扭,只得好言哄着。
“大小姐不是说了婚事等战事结束后,任由您与侯爷做主补办吗?等二少奶奶生产完,咱们回到上京,就可以重新操办起来了。”
楚老夫人蹙着眉,抱怨道:“那都是拿话儿哄着我的。如今我人就在西北,自她回来后,祖孙俩见过几面?整日不是在衙门办公,就是在军营里练兵,让她静下来准备婚事,她哪有这个时间?如今她又一门心思要打西戎,西戎打完了估计还得打北胡,等她把仗打完,估计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哪来的时间办婚礼?
要我说,做什么劳什子的摄政王?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就该在家好好的享福才对!”
李嬷嬷无语了,别人家嫌弃子孙后代不成器,到了楚老夫人这儿,变成了嫌弃大小姐太成才,说归到底,是觉得大小姐实在太辛苦了。
“老夫人,不好了,二少奶奶发作了!”
有仆妇冲进来禀报,一听王星然要生了,楚老夫人急得立马跳下了炕,随意蹬上了鞋,便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赶往了王星然住的院子。
楚天骄与楚清言正在衙门商议将去年甘州春耕的经验推广到全国的事。
像开荒、向农民借耕具、粮种这些政策,可以推广至全国,但有些政策,却不一定适用于全国,需要各地州府灵活应用。
楚天骄讲述,楚清言写着条陈,两人商议定下后,只要盖上楚天骄的大印,便可发回上京,由户部推广至全国。
“大小姐,小小姐,二少奶奶发作了!”
楚天骄一听王星然要生产了的消息,抱起楚清言,就往后宅里奔。
一进王星然的院子,就听到了王星然的哀嚎声,楚天骄一哆嗦,不经意间抱紧了怀里的楚清言。
楚老夫人已经进了产房,院子里此时也没有别的主子。
“何大夫呢?派人去请没有?”
“我二哥呢?有没有派人去军营里叫?”
“芸儿呢?又到哪里疯去了?”
…
楚天骄一连串的发问,青鸾一一回禀。
楚天骄面对千军万马,尚且能够面不改色,此时却伸长了脖子,额头上冒着虚汗。
楚清言感觉到了楚天骄的紧张,拍了拍她的头顶,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