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阻止她!”郑流景看了眼山的另一侧,池宴临思绪被打断,闻言看了郑流景一眼。
郑流景从池宴临的眼神里读出一丝询问意味,看向慕孅的眼眸微暗,解释道:
“信号已发出,天师府和我们玉清观的长老马上就会赶来,慕孅这副模样不能被我们长老看见!”
“为何?”池宴临问道,虽说慕孅打伤了玉清观的郑流景,可慕孅这模样,明显是着了道,虽然也有责任,却不至于让玉清观长老想要对慕孅如何?
郑流景看了眼远处几簇火光,眉眼间染上一丝焦灼,他深吸一口气,道:
“因为,红莲祸世!”
“什么?”池宴临被这话砸的一愣。
“我们玉清观的藏宝阁,自建立起来便供奉着一枚预言竹简,每逢世间出现有能影响整方世界的存在时,预言竹简便会发出预言,”郑流景捂着腹部重重喘了一口气,继续道:
“半年前,沉寂百余年的预言竹简再次发出预言,”郑流景舔了舔唇,直直看着池宴临,
“竹简预言——红莲祸世!”
“原来如此!”池宴临喃喃道,原来几月前,和风村猛鬼伤人,玉清观清和长老才会和他说那番话!
“那你?”池宴临回神,眼里藏着一丝疑惑。
郑流景也是玉清观的人,为何此时会提醒他?不应该和他们长老一样同仇敌忾,坚信红莲祸世的预言吗?
郑流景闻言扯出一抹笑,他抬手抹了抹额间的冷汗。
“因为小初一。”
“许初一?”池宴临想到了那个阳光俊朗,看着慕娴的眼里明显带着一丝别样情愫的人。
“是,”郑流景不在意池宴临在听到许初一名字后眼里的情绪,“小初一房间里从小就挂着一幅画,他每天都要和那幅画像说一会儿话,因为他坚信画里的小仙女可以听见。”
池宴临听着这人突然说起了一些和此事无关的话,虽不解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只是继续耐心听着。
“据小初一说,那小仙女是他的救命恩人,曾经在小初一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从天而降,救下了小初一!
后来还把小初一送上玉清观,让当时的小初一能在这世间活下去,你知道画像里的小仙女长什么样子吗?”
郑流景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池宴临。
池宴临心头一跳,许初一挂在玉清观房间里的画像,他如何能知道。
只是如今,这人在说着慕娴的事情后突然又说起画里的小仙女,联系上许初一从初次见面就对慕娴有莫名好感的态度,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出现在池宴临脑海。
“你是想说,画上小仙女,和慕娴长得一样?”
许是伤口不再如原先那般疼痛的缘故,郑流景嘴角重新挂起了平日里散漫的笑容,他迎着池宴临的目光毫无负担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觉着点头不够似的,补充道:
“小初一说了,她们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池宴临喃喃道。
这世间,排除孪生姐妹,否则,便是母子也不能如此相似。
若不是知晓慕娴是被点化而成,池宴临当真要怀疑许初一十几年前碰上的会是慕娴的母亲。
可是慕娴是被点化而成的先天神只,严格意义上说,无父无母。
十几年前,慕娴怕是还未来到这方世界,不对。
池宴临想到了慕娴失忆之事,慕娴不记得自己的过往,所以,哪怕十几年前她到过这方世界,她如今也不记得。
青谜曾经调侃过慕娴,爱去他管辖的领地闲逛,如此说来,许初一十几年前遇到的那个小仙女,莫不是真的是慕娴。
还不待池宴临细想,郑流景腾出一只手推了下池宴临,
“来不及了,你得阻止她!”
池宴临似察觉到什么似的,看了眼远处渐渐变大的火光。
“被摄魂的人,能被内心坚守的东西唤醒,我不清楚慕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能确信的是,慕娴如果有执念,那这执念一定和你有关!”
池宴临闻言一愣,一直以来,在他的视角里,失忆的慕娴爱调戏自己,虽也对自己表达过心意。
可自青谜那番话出来后,池宴临一直患得患失,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认同了青谜的话,恢复记忆后的慕娴,不会继续心悦他。
此时乍然听到郑流景的话,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知晓何为执念,鬼物靠生前最后一丝执念化鬼,脱离法则之力的牵引。
执念二字,不论是对于生人或者鬼物而言,都是深刻灵魂的存在。
郑流景见池宴临的模样微奇,“你如此神色是何意?”
池宴临嘴唇张了张,看向比他大了五六岁的郑流景,最后似放弃挣扎般,没再言语,郑流景却品出了一点不同寻常,“你是担心此时这占据慕娴身体的人不受你影响?”
郑流景看了眼池宴临,摇头叹气,这人呐,只要和情字沾边,便是理智丢了,骄傲丢了,自尊自信丢了,连带着自己整个人也丢了。
池宴临此人,虽从前郑流景未与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