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晚上,在慕辞的房间里,三个大男人,依然是挤在一张床上。
都灵山侧身睡在慕辞的身边,看着慕辞的背影,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担忧地问题。
“没有!只是年龄大了,多少会有点毛病,已经不似你们这般年轻的时候了。”
慕辞翻过身,看着楼顶上横梁,淡淡地说道。
“师父,您就别瞒我了。我可是您唯一的关门弟子.。”
都灵山不满地怨怼道。
“你是不是真的如他说地那样,身体出了问题?”
简秋也意识到了都灵山所说的问题的严重性,便也严肃地问道。
“唉!到底是我慕辞的徒弟啊!得咧,既然瞒不住你,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慕辞轻笑一声,说道。
他再次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感觉还是不怎么舒服,干脆坐了起来,摸索着披上外套,靠着床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袋,然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卷了个小喇叭筒。
都灵山和简秋也不催他,只安静地躺着,等他。
他将卷好的烟叼在嘴上,然后又摸出了火柴,划了一根,点上了。
他吧嗒着嘴,深深吸了一口,眯了眯眼,幽幽地吐出了一个个小烟圈,烟圈散尽,他这才又缓缓地开口说道:
“其实早在数月前,我就已经中招了,至于是怎么中的招,又是中的什么招,我至今还没有想明白。
或许是在给村长驱除邪祟时,被对方钻了空子,然后在那次大意中毒后,又加深了些,后来在给村长的治疗中,又加深了一些。”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忘忧草将“林五”
带回村里的那一次,他也受了重伤,这个他下意识地就隐瞒了下来。
“医者不自医,师父,让我帮您看看吧!”
都灵山心中焦虑,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慕辞,请求道。
“嗯!可以。你将我教你的那套慕家独门针法,在我身上实施几次,帮我疏通一下经脉。
最近我总感觉真气瘀堵凝滞,内力运行时也受阻。
你现在就将这针法帮我走一次吧。”
慕辞下定了决心,便将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他的这个徒弟了,虽然那套针法实施时,会有风险。
都灵山一旦失手,不仅他会受到重创,都灵山自己也会受到反噬。
之前他一直在犹豫,但是现在他想搏一搏。
就算失手,灵山也只是会受点伤,至于他,如果一直任由身体这样发展下去,他早晚也是个死。
长痛不如短痛,万一他搏赢了呢?
那他不仅依然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且还可以不受岁月限制,活很久很久。
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如果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去死呢?
“嗯,好的,师父。”
都灵山点头答应,探身拉亮了电灯,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打开了桌子上的药箱。
他小心翼翼地将师父送给他的另一套金针拿了出来,仔细地擦拭消毒。
慕辞一共送了他三套金针,这一套,他还从来没有用过,也是最珍贵的一套。
这副金针非常纤细,拿出来用手指轻轻一弹,能发出“嗡嗡嗡”细微的蝉鸣声。
“师父,相信我!”
都灵山做好了准备,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慕辞,自信肯定地说道。
“嗯!为师一直都信你!”
慕辞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也很肯定地说道。
“谢谢师父!那我开始了。”
都灵山沉了沉丹田之气,平息了一下呼吸,稳重地拿起金针,走到慕辞身边。
慕辞点点头,将手里的烟用手指一弹,丢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
然后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上身,盘腿在床上,闭上眼睛,保持打坐的姿势,等着都灵山给他施针。
“嗡”一声,金针从都灵山手里急速飞了出去,一闪,没入了慕辞身上的生门之穴。
慕辞呼吸微微一凝,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这一针,如果力度没把握好,受针之人非死即残。
紧接着又“嗡”的一声,再次飞出一根金针,闪了一下,没入了慕辞身上的死门之穴。
慕辞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并平静了一下。
这一针,一旦失手,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只能看着受针的人去找阎王下棋了。
“好险!”
都灵山心中暗道了一声,很庆幸地松了口气,这两针完成,后面就简单了。
接下来,都灵山十指快如闪电,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慕辞身上头上,扎了九九八十一针。
简秋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地,虽然他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他看着两人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也知道这是关乎生死的博弈。
也因此,他紧张地看着都灵山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