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冷着脸上前躬身施礼道,“郡主,臣有事求见王爷,还请郡主派人通传一声。”
若安淡淡的道,“我父王正在养伤,不便见客。王大人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平素一家人在一起时,若安一家都还是爹,娘的称呼,现在称父王,就是有意拿身份压一压王尚书了。
王尚书眸光暗了暗,知道这是王府的推托之词,可人在屋檐下,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犬子被牵连到了前朝余孽一案,不日就要发配南疆烟瘴之地,还请王爷看在姻亲的份上,向皇上求个情,放过犬子这一次。微臣一定让他戴罪立功,报效朝堂。”
“那案子自有刑部的大人们定夺,我父王可不是徇私之人。”
“况且,大人,何来姻亲之说?”
王尚书一怔,难道这逆女并未告知夫家她的身份?
他指着安辰道,“郡主怕是还不知晓,她是我王家的嫡长女。”
若安拉长声音“哦?” 故意问道,“大嫂,王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王尚书还要开口,安辰就冷冷打断道,“真是可笑,王家族谱上,可有我的名字?”
此话一出,满场惊然,安老大人额见青筋蹦起,勃然大怒。
安辰和他说了王家的事,却没告诉他已被王家除族的事。他刚从南疆回来,安辰怕他气伤了身子,本是打算慢慢告诉他,。
安老大人拍案而起,“简直岂有此理,你王家欺人太甚。”
王尚书也瞬间涨红了一张脸。他也知道这么做有些不要脸,可被爱妻哀哀哭求,那小儿子他也一向宠爱的紧,也只能硬着头皮求上门了。
这时王夫人却是抽泣起来,一下子跪倒安辰脚边,“大姑娘,这都是我的主意,浑怪不到你父亲身上。都是我鬼迷了心窍,你打杀了我都行,可桢儿毕竟是你兄长,血脉相连啊,你怎么忍心?
大姑娘,我给你磕头了,求你发发慈悲,去求求王爷吧!”
一副慈母心肠,简直让人忍不住落泪。
若安不禁睁大了眼睛,她来了京中,见过华贵端庄的夫人,见过傲气凌人的闺秀,见过明嘲暗讽的贵女,可如此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颠倒黑白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最难得的是,这王夫人也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做出这些姿态来,却毫不违和,梨花带雨,当真想让人为她遮风挡雨啊。
这不,王尚书看爱妻如此哭求,那孽女也无动于衷,顿时心疼起来。
走过去把她扶起,王夫人也顺势起身,半靠在王尚书怀里,一副娇弱的模样。
指责安辰道,“你是铁石心肠不曾?看你母亲如此求你。当初她也曾悉心照料于你,万事都替你担着,是你自己事事都要与妹妹争锋,还陷害哥哥,品行不良,才被族里除族,你怎还怨怪他人!”
如此色利智昏,不辨黑白的父亲,安辰早就不对他抱有幻想。
她如今夫妻恩爱,翁姑慈和,与小姑小叔都相亲,这个父亲已经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了。
反倒是她,若王家再敢损害她现在的一丝一毫,她绝不手软。
安辰直接无视了王尚书,轻蔑的瞟了这二人一眼,转身扶着安老大人坐下,拍着他胸口,让他消消气。
古妈妈最见不得她家姑娘受欺负,上前一步挡在王尚书夫妇二人身前。
“一家子黑心烂肺的,还不是大姑娘挡了三姑娘路,为了把三姑娘记做嫡长女,攀上一门好婚事,才如此作践我家姑娘。”
“王大人罔你身为朝廷官员,眼盲心瞎,听信这个歹毒妇人。还有王大公子,当初你设计我家姑娘,可别以为没有人证。天理昭昭,也不怕老天爷劈了你们这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古妈妈骂完,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她以前在王家时,多是教自己姑娘隐忍,如今她有了靠山可是浑不怕了。
这几年呆在市井,也学会了泼妇骂街这一套。
王尚书 ,“你,你,你。。” 的,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来了句,“有辱斯文”。
王夫人这时却是收了眼泪,“古妈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不是怕我们漏了大姑娘的底。她和这次获罪的林家五郎,可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两人还情分不浅。”
安辰气的瞬间眼眶就红了,她这是在挑拨离间,要她在夫家不能立足,惹夫君厌弃。
安老大人暴喝一声,“你这恶毒的妇人,信口开河。”
若安却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声道,“有辱皇家儿媳,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王尚书一个机灵,身为朝廷命官的精明,这才觉悟过来。
忙止住夫人,对着若安一礼,“无知妇人,还请郡主莫怪。”
若安淡淡的道了声,“送客”,就起身施施然的走了。
王尚书忙躬身一礼,“臣告退。” 拉着夫人和大儿子急匆匆的走了。
前厅里的安老大人摸摸外孙女的头,“我辰儿,也是因祸得福,遇着了庄王一家,王爷、王妃和郡主都是明理之人啊!”
安辰点点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