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年4月,旅芝国首都,拉维港
沙姆隆二世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但是按照旅芝国鼎天组织的传统,他虽然待在家里,不必坐在办公桌前发号施令,仍然以顾问身份直接管理和参与着几个重要计划,工作量和复杂程度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沙姆隆的小花园不大,没有树,墙角有几株从未开过花的灌木,他无心去修剪。
沙姆隆偏爱草本的月季花和蝴蝶花,把它们种在破瓦罐、木板箱,甚至切断的旧炮弹壳里。
在所有发达国家的首都中,旅芝国的拉维港是个寒酸破旧的另类。
无论是政府还是普通居民,建房修房的意愿都不强。
许多旅芝亿万富翁,虽然在亮国或者欧洲的大城市中都有豪华的住所。
但当他们回到拉维港居住时,他们对于住房的需求仅仅是能够遮风挡雨和有一张安稳的床。
2000多年来,旅芝人一直在动荡中漂泊,在很多时候被排挤,甚至被追杀。
无论在哪,旅芝人总是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在毫无纵深的狭长的旅芝国国土之上。
勒夫走进小院,安静地站在沙姆隆二世的对面,看着老人用一把生锈的小勺翻动着花盆里的沙土。
沙姆隆二世没有停手,抬起头问道:“亮国人又找你了?有什么新情况?”
“是的,之前向您报告过了,最近,亮国人一直试图从我们这儿打听玉汗人的消息。”
勒夫走上前,接过沙姆隆手里的花盆,小心地放在木架上,接着说:
“您还记得大卫·哈尔西吧?这次海外情报局的人说,大卫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我们。”
“我知道大卫·哈尔西,他曾在亮国调查局工作,多次和海外情报局与我们一起合作。”沙姆隆说道。
“他不是亮国反恐总局的吗?”勒夫问道。
“2013年4月,康城马拉松比赛发生恐袭事件,反恐总局扩编,大卫·哈尔西才调过去,负责重大应急事件的处理。”沙姆隆朝客厅的门口走去,示意勒夫跟上,接着说:
“海外情报局的人说大卫如何将情报给我们?是加密发送还是派人来当面告诉我们?”
“都不是,大卫说,情报太重要了,只能由您或者您可信赖的助手亲自前往亮国,他将当面告知。”
沙姆隆二世收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在院子里踱了几步,似乎完全不在意勒夫的存在,又走回木架前,重新拿起小勺翻动花土。
“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勒夫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沙姆隆二世缓缓地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到亮国去当面说?亮国?当面说?”
勒夫的脑子也急速地飞转着,他似乎也想明白了,试探着说道:
“要求到亮国当面说,意思是在我们这儿说可能泄密,他在暗示我们内部有问题。”
“亮国人的词典里只有利益和交换,他们想从我们这儿得到玉汗国的情报,又怕我们不给,才想出揭发我们内部的叛徒换取他们想要的情报的主意。”沙姆隆二世不住地摇头,接着说:
“可是亮国人万万没想到,他们打算揭发所谓的鼹鼠,很可能给我们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勒夫似乎突然明白了,急切地说:“亮国人一直在监控暗网,他们很可能知道一些凯兹的事情。”
“凯兹的双重身份,现在只有你我知道。即使亮国人误认为凯兹是叛徒,掌握了一些情报,我们也不希望把话挑明,因为那样会使凯兹和整个计划多一个暴露的风险。”沙姆隆二世放下小勺,掸了掸身上的土,接着说:
“也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如果大卫揭露的鼹鼠不是凯兹,而是一个我们尚未掌握的情报,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我们还是要防止大卫说出凯兹的名字。”
“您是说不希望听到大卫说出凯兹的名字,那我们该怎么回复亮国海外情报局的人?”勒夫问道。
“勒夫,你已经跟着我干了十多年了,最近的几个任务你都完成得很出色,今天这件棘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沙姆隆二世拍了拍爱将的肩膀,又忠告道:
“毕竟亮国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不能得罪,所以你的解决方案必须既按大卫的要求派人去亮国,又不能让大卫说出凯兹的名字。”
勒夫摸不着头脑,左右为难,心想,老板,这是个无解的题啊!
突然,他灵光一闪,兴奋地说:
“我明白了。”
旅芝国鼎天组织与亮国情报机构人员往来频繁,重要情报官员去亮国时,由于保密的需要,很少乘坐民用航班。
而是先到地海国,在亮国空军基地搭乘军机中转。
旅芝国鼎天组织的特使登上了飞往亮国的军机。
大卫·哈尔西从火箭城赶到热滩州空军基地等待旅芝国代表。
在基地宽大的室内网球场打完一场双打比赛,大卫心情不错。
他在军官餐厅享用了一顿搭配丰富的标准餐,又特意额外点了一小份龙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