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彩珍附和道,“我看欧阳志远是脑子被驴踢了,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当上常务副县长的,还马上要被提拔为县长了,组织这是用人不淑啊!”
宋新科抬头看向雷彩珍,沉声道,“要是这个欧阳志远将来当了县长,恐怕日后眼里会更没有我这个县委书记了。”
雷彩珍绕到宋新科身后,一边轻轻帮他揉捏着肩膀,一边颇为不解,“宋书记,您说您当初在省里干的好好的,干嘛要下来呢,就算下来,也不应该来南水这个是非之地,要我说,您就不应该选择来南水当书记,您看方正他现在给您惹的这个麻烦。”
宋新科一听雷彩珍这样说,脸一沉,呵斥道,“胡说,怎么是我呀?是我要当吗?是组织考察提拔的。”
雷彩珍的抱怨无疑让本就头疼的一把手宋新科更加的不悦,此刻他迫切的需要与雷彩珍口中的那个他撇清关系。即使方正与宋新科是从宋新科来南水后才有的交际,二人相识不过两年多,但作为组织部部长的方正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宋新科的阵营中,而这两年方正也在南水的科级领导干部调整中,为宋新科的阵营中输送了不少科级干部,为宋新科始终能够掌控住南水大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此刻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面对方正家中搜出的巨额不明财产和欧阳志远借机加大全县的反腐力度,为确保大局的稳定,为不让别人质疑自己庇护方正,他只能选择去秉公执法,快查快办。
然而他的铁面无私却激怒了本沉默的方正,抓不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方正试图去压垮稻草。
看着怒火极大的宋新科,对于外面关于方正问题的一些传闻,雷彩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听说方正的案子扯上了贾姐了,我想来想去不可能,会不会方正看你不救他,狗急了乱咬人啊?”
雷彩珍说完这番话,双手明显的感觉到宋新科的肩膀僵了一下。
宋新科狠狠吸了一口烟,心思沉沉道,“这是真的,我问过我爱人了,方正给我儿子汇过两万块钱,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
对于方正腐蚀自己家人这一点,宋新科一直并不知情,也虽然只有两万块钱,但作为南水一把手,此事一旦上纲上线,意味着什么他很是清楚。
从未见过宋新科如此惆怅的雷彩珍,再度吹齐了耳边风,“宋书记,我觉得方正这个问题的走向,关键 不在赵占林,赵占林现在的态度也是受到了欧阳志远的胁迫,如果不是欧阳志远,赵占林也不会请市纪委介入的,欧阳志远才是这件事潜在的最大威胁,他的态度可以说会影响方正这个案子的定性,而当务之急只有快速结案,才会让方正这个案子就此打住,也不会让欧阳志远抓住那两万块钱的问题来小题大做,更不会让欧阳志远以此为突破口打开现有的局面,顶多只是让他在南水树立一下子威信,只要南水的天没变,就算他将来成了县长,他得罪了这么多的同志,以后他的工作只会越来越难做。”
听着雷彩珍的话,宋新科凝眉道,“快速结案?说起来轻松办起来难啊,赵占林这个墙头草现在已经倒向了欧阳志远,他的工作恐怕不好做。”
雷彩珍出主意道,“正因为赵占林的两面派本色,正是因为他受到了欧阳志远的胁迫,迫不得已才倒向欧阳志远的,我想他也不想与宋书记您为敌,您可以私底下给赵占林做做思想工作,必要的时候也施加一点压力,说句不好听的,他是纪委书记,南水这两年这么多干部出了问题,难道他这个纪委书记就没有责任吗?对于方正他也同级监督的责任,方正的问题要是放大了,他这个纪委书记也有不可推卸责任。”说到这里,雷彩珍停顿了片刻,又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就算赵占林按照宋书记您的要快速结案了,这个人肯定不能再用了。”
雷彩珍一番分析,宋新科不再吭声,但耳边风的确是管用,宋新科萌生了私底下给赵占林做工作的念头。
与此同时,省纪委的同志对乔芳萍的谈话在持续了一整天后终于告一段落。
傍晚六点,在南州市建国饭店的一间房间内,省纪委的三名同志就匿名信上反映的十多条问题,逐一与乔芳萍进行了交谈,在乔芳萍逐一反驳和自证后,让她在谈话笔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芳萍同志,咱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找你谈话也是工作需要,对于匿名信上反映的情况,我们会进一步核实,争取尽快核实清楚,拿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带队的省纪委调查组组长收起笔录,和乔芳萍握了握手,“芳萍同志,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可以走了。”
虽然对于匿名信所反映的问题,乔芳萍问心无愧,但作为县长,被人匿名举报而接受市纪委谈话,这个消息传出去,无疑会对自己的个人形象产生负面影响,即便最终得出自己没有问题的结论,也很难消除其他人对自己先入为主的看法。
不过乔芳萍还是很客气的和省纪委几名同志握手告别,走出了沉闷的酒店房子。
从电梯里出来,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乔芳萍是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