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亭子之中，李玄元抬手一招布置了一处阵法以防止旁人偷窥。

    他这才看向苏羽，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情。

    “没想到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你的实力已是到了这等地步，不愧是圣人选中的存在啊。”

    “与你那么一比，我那么多年的修行，仿佛是活到了狗身上啊。”

    李玄元说罢，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前辈谬赞了，在修道之上我还差得远啊。”

    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我在天穹剑之中的幻境里见到了师尊，他让我来寻前辈你，说你会告诉我真相。”

    苏羽直勾勾的看着李玄元，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答案。

    李玄元见苏羽直接发问了，他也是没有丝毫犹豫便是开口道来。

    便只见李玄元的神色之上，已是夹带了一丝悲伤，随后他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道。

    “圣人……已经陨落了。”

    “什么？！”

    苏羽听到李玄元的话，却是不由得一惊，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从李玄元的口中得到如此信息，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愣了神，他的眼中不断快速掠过，关于苍穹道人的画面，眼角也是不由得微微湿润。

    ……

    “乖徒儿，今日是你成功感受到第一缕天地灵气的日子，高低得庆祝一下啊。”

    “不就是筑基不了嘛，没事的没事的，师父我养你一辈子。”

    “恭喜我的乖徒弟，成功突破炼气八百八十八层，可喜可贺啊，这修真界有谁可以炼气到如此境界的啊！！！不愧是我的徒弟。”

    “乖徒儿，下界的基业便全靠你了，为师要去仙界打拼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守好这苍穹剑宗啊。”

    ……

    见苏羽这般样子，李玄元也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悲伤和和感慨，身上的气息也是变得垂暮。

    此刻的李玄元，完全看不出有丝毫仙界第一强者的气质，反而是看着更像一个日薄西山的糟老头，随时都会寿终正寝一般。

    “他是什么时候陨落的？”

    苏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的心神彻底稳定下来，随后又是低声询问。

    “圣人已是陨落了数百万年矣，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年证道仙帝境之时，承蒙圣人看重召见。”

    “他将一些隐秘告知于我，随后便是在我面前彻底陨落了，今日我要与你讲述的事情，便是当初他交代于我的。”

    “圣人不愧是圣人啊，百万年之前便是可以预见今日之场景，我等距其何其之遥远啊。”

    “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窥得那一线证道机缘，成就圣人之境啊。”

    李玄元缓缓道出事情的缘由，面上也是闪过了一丝追忆之情，说到最后他的眼中又是充满了向往和落寞。

    “百万年？！那之前在修真界之中教导我的又究竟是谁？！”

    苏羽一听不由得又是一愣，本来心中生出的悲伤之情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荒谬之感。

    要知道他自来到这方世界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过去万余年的时间，这苍穹道人百万年之前便是陨落了，那这万余年之前教导自己的又是谁？难不成是苍穹道人的鬼魂不成？

    “圣人通天彻地之能，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这百万年之间，圣人的消息却是也在仙界之中出现过几次，这我也是知道的。”

    “不过我敢肯定，圣人确实是在百万年之前陨落了的，我的修为虽不如圣人，但是那种感觉我却是非常清楚的。”

    “那一日的漫天血雨，天地哀鸣，恍如末世一般的画面，我等皆如同蝼蚁一般，直至现在回想起来，我却是依旧浑身不由得颤抖。”

    “圣人......定然是陨落了的。”

    李玄元很显然也是不知道，苍穹道人为何会突然在万年之前现身教导苏羽的缘由，毕竟在他看来，圣人那般的存在，自然是有其谋划的。

    “哎！”

    “我那师尊不知道还有要交代什么的吗？”

    苏羽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却也是没有再对这个话题追问下去的意思。

    听到苏羽的询问，李玄元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微乎其微的不舍，这道不舍转瞬即逝，却是没有被苏羽看到。

    李玄元想到了自己不久之前，在竹林之中看到的那个竹屋，以及竹屋之中那位神秘老者的画像。

    当初圣人陨落之前，便是交代自己将那处竹屋的位置，在合适的时机告诉合适的人。

    当初李玄元还不明白圣人的意思，此刻他却是明白了，苏羽便是圣人话中那位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