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儿经常面对院子里的一堆情景,檐角滴水的样子,墙角苔痕的模样,日影西下的涌动。这里那里,都点点滴滴,把乡土里的风情都搅扰起来。
如若不是特殊的日子,这些情景还会都一起搅扰起来,让村上的日子有些回环往复的故事。风是乡土里的风,情是乡土里的情。能把这些风情都打理起来,分门别类的,墙角是墙角,苔痕是苔痕,细致入微的打理起来,大概别人也没有这样情致。
小五儿就耐些性子,把院子里的这里那里都能看的过来。看的过来的时候,都能够打理起来,打理起来的时候,还能够看的过来。昨日如是,明日如斯。柳含絮就光想着学堂里的事。大概也并非是光想学堂里的事,只是把村上的事情跟抛下了,一股子劲全抛下了,让柳翠儿一个人去看,去打理,去收拾,自己就跑到廊桥里了。
村里也时常悄然的变换了一些模样。日日维新,日日新为,也还是那些看的过来的事情。小五儿都觉得,处处都有些从来的缘由,处处都有些从来的气息。不是学堂里的事情,还有个老先生来提点着,审问着,明辨着。这里是村居,有些年月的故事,这里那里的,檐角滴水的样子,墙角苔痕的模样,日影西下的涌动,都自然的搅扰在一起。没有谁来提点什么,没有谁来审问什么,没有谁来明辨什么。
这里也不是那里,那里也好像这里。走了一圈,一遍,一日,一年,是不是还是搅扰在一起的模样?该打理的还是在打理,会抛下的还是会抛下。抛下了这些回环往复的故事,又拾起了那些往复回环的情景。这里那里,都自然的搅扰在一起,处处都有些从来的缘由,处处都有些从来的气息。
当然,老吴头就另当别论了,天天守着密林,听闻些风风雨雨里的传言。这些传言就不是村上的气息了,是密影,是活泛,是光环,是赶步,是一种匆匆忙忙的言语,把原本打理起来、看的过来的情景又打散了,散落了,遗失了。于是,小五儿就低头一躲,顺势的姿态,把老吴头和村口给让过去,回院子里,重新打理,把该晾晒的晾晒,该展平的展平,这样那样,就都能够日新月异、月异日新了。
柳含絮也不是一日去了廊桥里了,偏生这时节有影循形的,礼致情意的,还让村里特地看上了。这与村上的风情原本并不相关。院子里还是院子里。柳含絮自己去,既由着他去吧。村里的事情,只要不是远路上的辛劳,也还是那些打理起来、看的过来的实在的情景。就是有些打散了的,散落了的,遗失了的,一时三刻,三刻一时的,就都能收拾起来了。乡土上的风情又都搅扰起来了,把些远路上的辛劳,密林里的风影,流水里的波澜都搅扰起来了。这里那里,都自然的搅扰在一起,处处从来,从来都有,都有那些乡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