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满月的清辉撒满大地，无声无息，又无孔不入。
    行驶在海上的一叶小舟，无助地承受着喜怒无常的狂风巨浪。
    每当小舟想要远行，却被海浪卷的更近。
    时间的流速似乎被感官拉的很漫长，乔月月脑中一片混沌。
    只能看着柯蒂斯英俊的脸起起伏伏，他温柔的声音带着轻笑：“阿月，你真美……”
    这句夸奖让她心中一阵慌乱，战栗不已，新一轮的拷问又开始了。
    柯蒂斯修长有力的手揽上了她的腰，随后温柔又强势的一点点扣紧。
    她被他缠住，抵死缠绵，动弹不得。
    他太懂她难以启齿的柔弱，总会在某个恰到好处的节点，问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问题。
    就像此刻，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她甚至感受到蛇兽的视线，在她颈间来回扫荡着。
    像是丛林里的捕食者，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自己的猎物。
    不回答或者回答的不好，都只有一个结果……
    乔月月心中绝望，鼻子一酸，眼眶泛红，水光潋滟沾湿了睫毛，恳求的看着他。
    柯蒂斯喉结滚动，幽暗的眼眸里有光亮一闪而逝。
    他喜欢她轻轻颤抖，哭出来的声音。
    柯蒂斯的气息越发灼热，湿软的唇在她颈间，若有若无的逐一蹭过，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十指交扣，柯蒂斯语气温柔缱绻：“乖，下一题……”
    柯蒂斯作为蛇兽，体力非常好，耐力非常好，心眼非常小。
    他后面的问话，她几乎已经倒背如流了。
    她不等他问出后面的，就主动抢答：“喜欢，最喜欢柯蒂斯了。”
    “这样啊……”
    柯蒂斯脸色稍霁，嗓音愉悦起来，似乎被她的坦诚取悦到了。
    乔月月不敢抗议，免得又开始新的循环。
    天都快亮了，她此时只想靠在柯蒂斯柔软的蛇身上小睡一会儿。
    柯蒂斯眸色一沉，再次用蛇尾卷住了她，将人带到怀里，以一种充满占有意味的姿态抱着。
    他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抱着我睡。”
    “嗯。”
    乔月月点点头，安静地呆在柯蒂斯怀里，环住他的腰，疲倦地闭上眼睛。
    那原本在脚踝处的蛇形兽纹，在她的一声声呢喃中，不知不觉爬到了手腕之上，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蛇纹。
    蛇纹吞掉了大半的黑豹兽纹，只留下一个豹兽的头在外面。
    像一颗徘徊在蛇口的黑色珠子。
    兽纹印记通常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只有雄性兽人受了重伤，兽纹会变淡，雄性兽人死掉，兽纹会消失。
    像这种互相吞噬、融合的，只能说它们本身之间就有密切的联系。
    甚至是同一个来源。
    蛇兽和豹兽怎么可能是同一个来源，柯蒂斯不由摇摇头，抛弃掉脑中这种荒唐的猜想。
    想起少女的央求，他还是心软了，拔下一片尾巴上的蛇鳞放在叶子上。
    让小白蛇和小青蛇拿给豹兽。
    豹兽死掉的话，她又该哭了。
    别人若是要解药，肯定是没有。
    不过，若是她说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
    拔掉的鳞片，带出一点点血。
    通过这小小的献祭，他竟然感觉到隐秘的愉悦。
    因为疼痛而感到灼烧的地方，似乎温度都变高了，变暖了。
    那里，不再是冰冷可怕的冷血蛇兽。
    乔月月几乎睡到过了中午才醒来。
    入目就是一片绚丽的蟒身，她腰上缠着一条长臂，将她的上半身禁锢在柯蒂斯凉丝丝的胸膛上，头顶还萦绕着对方凉凉的呼吸。
    她稍微一动，就对上了一双略带血丝的金色眼瞳。
    柯蒂斯早就醒了，却也不怕手臂酸麻，一直执拗地抱着她。
    夜晚的记忆太过混乱，却又深刻，以至于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柯蒂斯的脸，身体便食髓知味的燥热起来。
    乔月月强做镇定，准备若无其事地从柯蒂斯的缠绕中爬出来。
    “嘶嘶~”
    蛇兽不悦地将爬出去的小雌性捞回来，吐出信子在她脸上碰了碰。
    “我不睡了，让我起来吧。”
    刚刚醒来的乔月月嗓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冒了。
    昨天夜晚，柯蒂斯抱着她去温泉洗澡，足足洗了三次。
    若不是她骂他滚开，就真的洗不完了。
    她都说了自己生不了蛇宝宝，他那么努力做什么。
    呸，淫蛇！
    眼见他又赖着自己，她真的要恼了。
    “别闹，我今天还要去上班。”
    “每次祭祀大典后，都会休假三天，今天不用上班。”
    柯蒂斯柔若无骨地贴上来，嘴唇轻轻地碰着乔月月的耳朵，声音低沉道：“这天色也不好，眼看要下暴雨了。等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乔月月立刻拒绝，态度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