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宇喝两度的菠萝啤都能醉，但是他醉的快，醒来的也快。
    沈檐都还没造完几个七阶该用的术式呢，对方就已经动弹了两下。
    随后趴在桌上的陈宇悠悠转醒，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问道：“哈呼——我睡了多久啊……”
    看样子不仅醒的快，而且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模样，都有点想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沈檐的注意力从黑域中庞大的和以往完全没法比较的术式上移开，看向陈宇回答道：“十分钟不到。”
    并且在心底感叹了一句有了权限后现在自己这算力真高。
    不过因为没有完成质变，他仍然需要被客观水平限制，没法直接主观地将算力提升到“无限”。
    简单来说就是他在拿回所有告密者权限后他在术式构建这方面将完全可以做到一念之间完成。
    虽然那时候也不需要用规则内的术法了吧……
    陈宇缓了缓神，清醒了过来后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呃呃，真是有些意外，刚才有个人在梦里朝我喊麦，所以我不得不睡一会儿。”
    梦……
    沈檐若有所思。
    梦境法主？不对，法主应该没那么大面子…也不对，陈宇不像是会因为对方弱就拒绝的性格，他这不就在和自己说话吗，像是普通人一样。
    他想了想，没有选择多问，只是点了下头。
    陈宇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要是遇到和梦境有关的能力时小心一点。”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与【ta界】外层接壤的黑域‘空洞’，你很难说明这里是不是在‘不存在’之中。”
    沈檐听此发觉到有些不对。
    虽然他对【ta界】与“不存在”不甚了解，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只有“黑域有一部分在不存在之中”。
    可听了陈宇的描述这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明确地指出了“空洞”就是黑域的一部分，而且是与“不存在”有关的那部分。
    至于什么关系嘛…只能说是“有关”，因为他还说了“你很难说明这里是不是在‘不存在’之中”这样有些模棱两可的话。
    于是沈檐问道：“空洞不是黑域和ta界的交界地吗？”
    在沈檐的理解中这里大概是属于“不存在的黑域”或者“黑域中的不存在”这种状态。
    陈宇蹙着眉头想了想道：
    “不好说啊……你可以理解为那种……那种‘量子叠加态’吧，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了，毕竟没法直接传输正确的意思，用言语描述总归有些误差。”
    “…那梦境里是有什么吗？”
    陈宇仿佛想到了非常遥远的事情，喃喃道：
    “梦境嘛，顾名思义，什么都可能有，但是有那么一个秘闻是这么说的——【真正的梦境在不存在之中】。”
    沈檐重复了一遍那个听不太懂真正含义的话：“真正的梦境……”
    陈宇也知道他没法“听懂”，所以说道：“所以我的建议是，在空洞里遇到和梦境有关的东西时，无论它看上去表现得或强或弱，都不要去惹总之就是小心一点。”
    沈檐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对方都这样的再三强调。
    甚至这种认真的程度让他有些不太适从。
    毕竟两人充其量只算是见过两面，而且上一面对方还不记得了，却如此上心地向他强调着需要小心的东西。
    这让沈檐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们高层次的存在都这么和善的吗？”
    “都和善？”
    陈宇喃喃着这三个字，然后失笑了一瞬，摇了摇头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如果你遇到的是不和善的，那么这个故事就直接没了，而这故事既然进行着，那么你遇到的事物多少可以算作和善。”
    “……”
    沈檐沉默，因为他听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遇到了不和善的存在，他可能就得“不存在”了。
    那似乎是一种很难想象的状态，连死亡都无法相比，相当于是从未存在过。
    陈宇望向原处，眼神复杂地说道：“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他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说却没有说，而且也不想说。
    于是趁着沈檐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就指着一边说道：“看，列车来了。”
    沈檐看过去，只见那空无之处忽然泛起了涟漪，一声悠远且绵长的鸣声传来。
    似乎是模拟老式火车的汽笛声，但既然说是模拟了，那当然不是真的汽笛，而是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恐怕无论是堵上耳朵、昏迷之中，还是死亡，都能够听见这个声音。
    随着那种声音回荡，一辆列车缓缓驶来。
    沈檐不禁睁大了眼睛。
    不仅是因为它是凭空裂开的空间门一样的东西中驶出，也不仅是因为它照例是告密者权限看不穿的东西，更不仅是因为它出现的时候似乎带着让人不得不震惊的“事实”。
    ……呃，好像已经够做理由了，但还是不止！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