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蒸气缓缓上升。
高峻围着一条浴巾,坐在椅子上,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完美的腹肌。
詹又夏站在他背后,用花洒浇着水,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短短的头发,又顺着小麦肤色的后颈往下。
“这些伤口,一定很痛吧?”
高峻的语气低沉:“当然了……都叫你别抓我,虽然确实挺带感的,但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谁问你这个了?”詹又夏举起花洒滋了一下高峻的侧脸,高峻笑了起来,水珠顺着他刚毅俊朗的下巴往下流。
“那些旧伤,你都知道的,没什么大不了。”
詹又夏的眼神变得深沉。
“也许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但是当时,一定很痛。”詹又夏的声音轻不可闻,“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你说什么?”热水冲刷着,高峻没听清楚詹又夏的话。
“没什么。”詹又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高峻勾起唇角。
“不过,还是你抓的比较痛。”
“找死啊你。”
高峻手上的伤逐渐好转,可以如常工作了。
清晨,两人走进峻夏事务所,推开门,前台的江年朝他们点了点头。
“高峻哥,又夏哥,早上好。”
“早。”
两人肩并肩,詹又夏看了高峻一眼:“江年什么时候开始叫你高峻哥了?”
“当然是因为我在血诗歌一案里有勇有谋的表现令他折服,说起来,我也比你大,你怎么从来不叫我哥?叫声哥哥听听?”
詹又夏抬起手肘怼了他一下,高峻还是笑嘻嘻的。
傅砚今吃着焦糖甜甜圈走了过来,看到高峻,他灿烂优雅地同他打招呼。
“高老板,看来你的伤快好了啊,刚出炉的甜甜圈,要来一个吗?”
“不用了。”詹又夏替他拒绝,“他不能吃油炸食品。”
“好吧。”
两人朝办公室走去,这时,詹又夏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苏水凝站在一盆粉色的风铃花前,手上拿着喷壶,水顺着花盆边沿往外流。
“索菲娅。”詹又夏唤了她一声,苏水凝回过神来,手忙脚乱。
“哎呀,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走过去。
高峻问:“索菲娅,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苏水凝笑了笑,擦拭着桌子上的水。
詹又夏的眼神沉了下来。
“索菲娅,如果需要我帮忙,就来办公室找我。”
苏水凝愣了一下,点点头:“好,谢谢你,詹老板。”
詹又夏转身,走进办公室,高峻关上门,詹又夏坐到椅子上,翘起腿。
“你有没有觉得,索菲娅很奇怪。”
高峻点点头。
詹又夏声音低沉:“精神涣散,注意力难以集中,是精神抑郁的前期表现。”
“精神抑郁……”高峻皱起眉,“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索菲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詹又夏沉吟半晌,说:“索菲娅是一个成年人,如果她有需要,会主动来找我的。”
“也是……”
詹又夏看着高峻:“你怎么不回自己办公室?”
“哎哟,我手疼,我手怎么这么疼……”高峻捂着绷带,皱起眉,詹又夏翻了个白眼。
江年和傅砚今帮高峻把办公用品搬到了詹又夏办公室,高峻打开电脑,转动了一下椅子,眼睛却望着翻看文件的詹又夏。
詹又夏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半掩住眼底的神采光芒,鼻梁挺拔,精致俊秀的脸庞如同雕刻。
高峻咽了口唾沫。
“你看我做什么?”詹又夏头也不抬,高峻清了清嗓,移开视线。
电脑上响起收到邮件的提示音,詹又夏愣了一下,用鼠标点开。
“这是……委托?怎么会发到我这里?”
高峻起身,走到他旁边,詹又夏看着发件人的名字,语气有几分意外:“陈嘉恒?”
“你认识他?”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我应该和他很熟悉。”
“是吗?”高峻挑了挑眉。
“他是我留学期间的助教,那时候,我才经历了何念的事情,内心倍受打击,整个人戾气很重,你知道的,我本来也是那种有些难搞的性格。”詹又夏笑了几声,高峻扬了一下眉毛。
“那时候,没人愿意靠近我,只有陈老师,他在学术方面很认真专业,个性又十分温和,他帮助了我许多。”
“哦,原来如此啊~”高峻故意拖长尾音,“救赎文学啊~”
他的语气酸得要命,詹又夏无奈:“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不需要救赎,而且,就算我需要,那个人也是……”
“是谁?”高峻眉眼含笑,詹又夏低头咳嗽了一声,道:“你还听不听了?”
高峻抬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