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耀里面见完小玉待了三四天,张洛嘉才想起来看高宝珠的后续。
白光一闪,镜头由远拉近。
枯黄龟裂的大地上几乎是寸草不生,越是王淮南境走旱的越厉害,两个精壮汉子擦擦脑门上的汗骂道:“这鬼天气,已经有两天没看见活水了,格老子的,好处都让蔺老二搞走了,活都让咱们干了。”
另一个面上憨厚的笑了两声:“嗨,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头让干的咱们就干呗。”
先头说话的那个越骂越气:“老徐你就是太好脾气了,哪次有事你不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结果呢,蔺老二惯会在将军跟前做好人,这不又搭上了将军妹妹的路子,以后,哼...”
老徐依旧憨憨笑着,抹了把汗拽了拽手中的麻绳。
“啊....”
商晚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双手手腕处被麻绳捆绑的地方已经溃烂生出腐肉,不时流出黑色脓血。
她何曾受过这种痛楚?就是以前家破人亡和高宝珠四处流离的时候,也都是被高宝珠护的好好的,那时候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一个月不洗澡,或者顿顿吃掺了泥沙的糙米。
如今...
商晚音衣衫褴褛,头发糟糟乱乱的披垂下来,比路上的流民难民还要脏污百倍。
她虚弱道:“痛...求求...了...”
老何低声咒骂一声‘晦气’,转头看向远处,面露难色。
“我说老徐,看这个女的估摸着也是活不长了,我们要不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接下来的旱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哎...我是说,咱俩来押送一趟,别把咱俩给折进去,你说是不...”
老徐像是意动,犹豫一下:“这...这样好吗...听蔺老二说,是将军妹妹下的令,让把这个人遣回原籍的,万一有人问起来...再说了,万一这个女的命大活下去,再出现在将军府的人跟前,咱们两个会是什么下场。”
老何‘嗨’了一声打断他:“我的亲哥哥哟,就你实在,远在十万八千里,现在就你我二人,你我不说,京里的主子能知道这些?”
他们将军一朝被封赏,底下的人也是鸡犬升天。
京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大姑娘,他才玩了多久,就被派了这样的苦差,真是...气煞我也。
老何看着老徐还在犹豫,咬紧后槽牙。
“那我就直接找个地方解决了她一了百了,到时候我亲手挖个坑把她埋了,我就不信她的魂儿还能飘到京都!”
老何汗珠子一直往下淌,看着老何一脸急切,心中暗笑,面上犹自做出勉强的样子。
“这...这到底...违背将军的...”
老何恨不得一棒槌把这个老徐给敲晕了,可他打不过老徐,心眼一转,也不再催促,两人又行了一段路,夜晚宿在荒郊野外。
半夜,老何摸黑起来,走到被捆绑的商晚音处,拿了张上茅厕的厕纸捂住她的口鼻。商晚音本就虚弱无比,没挣扎两下就去了。
老何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死透了,才蹑手蹑脚的回去刚才睡下的地方重新躺下,没发现黑夜中睡在他身边的老徐,嘴角勾起一抹笑,顷刻间消失不见。
这个商晚音就算今日不死,估计也撑不过两日了。
他奉将军的命,特意派他来让商晚音一路上好好尝尝难民逃命应有的滋味儿,要不是他偷摸给这女子以药续命,就凭她这娇弱的身子早就挨不到今日。
老何忍耐不住下手更好,其实他也有些忍耐不住这酷热的天气了。
听着耳边鼾声响起,老徐翻了个身子,心中暗暗琢磨着,这趟任务完成,他在将军心底的分量又会重上一重。
...
画面一转,居然是满室的红色,高高的喜烛燃起,喜床上坐着一头戴喜帕身着大红嫁服的女子。
高宝珠听见下面人都退出去,一把把头上喜帕掀下来,引起小莲一阵惊呼。
“小姐,这样不...”
高宝珠一个眼神看过去,小莲闭上嘴巴。
高宝珠不屑道:“他都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本小姐屈尊嫁给他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了,我掀个帕子还要经过他的允许?”
小莲讷讷不言,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放着这么多好人家不嫁,偏要嫁给一个废人般的二皇子。
就算她的名声之前被表小...姓商的给坏了,但也不至于....
高宝珠自然不会去给小丫鬟去解释这些,嘴角泛上一抹冷笑。
在当今女子不成亲家人只有出家当姑子一条路,可她对那一群听风就是雨的人家真是没有一点兴趣。逃荒的路上她见得多了,男人,哼。
什么正头娘子什么平妻小妾,真到了快被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