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莲挣脱这些青白的手臂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一刻不停。
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江施主,江施主!”
在他的潜意识里,唯有江白能够救他。
他太过慌乱,也就没发现在他敲响这间房门时,那些女声统统消失了。
江白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一脸欲色不自知的净莲。
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寂静的黑夜中,这声叹息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净莲听到的那一刻脸变得煞白,“江,江施主,贫僧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他的嗓音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江白对他尽心尽力不求回报的照顾在潜移默化中让他对她形成了依赖。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两个当事人都没察觉到。
也是因为江白总是说把他当朋友,并不掺杂任何的男女私情,所以与她相处时净莲总是放松的,安心的。
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依赖太深时,也很容易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陷入自我怀疑。
净莲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深知自己受到这个人太多的照顾了,他既觉得愧疚可又因为有这个人在身旁而感到无比安心,她是可以依靠的存在。
但是当他意识到对方真的将他当累赘开始不耐烦时,他还是无法自拔地陷入了不安中。
这一刻内心的慌乱和无措甚至压过了他体内强烈的欲望。
江白并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叹息会让净莲想那么多。
也许是黑夜助长了人内心的黑暗和脆弱吧。
“没有打扰。”江白回答净莲先前的疑问,“只是净莲师傅你怎么那么慌张?是发生了什么吗?”
这里又没有红霜那姑娘追赶他。
“是,”净莲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女鬼,江施主,刚刚贫僧的房间里进了女鬼,她们不停地笑,还用指甲抓贫僧。”
江白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感受到美人图略显心虚的情绪,她摇了摇头。
因其特殊性,这些美人对男子格外有恶意,最擅长的就是用美色引诱这些男子再把他们的精气吸干。
不过能怎么办呢,这是她契约的宝贝,当然只能自己宠着了。
她摇了摇头。
净莲一看她摇头便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江施主,你是不相信贫僧吗?”
江白一愣:“嗯?没有啊。”
怎么回事?怎么觉得今晚的净莲师傅格外敏感呢?
“只是净莲师傅,你忘了我白天跟你说的了吗?这些女鬼是这美人图的器灵,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不喜男子,不过她们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不会真伤害你的,就是调皮了一些。”
江白敢说,净莲就敢信。
“原来如此。”净莲笑了笑,“是贫僧误会了。”
江白:“是,所以净莲师傅回去休息吧,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好,贫僧这就唔!”净莲忽然抓着门延发出一声轻哼,身体虚虚地靠在门上,空出的左手捂住嘴巴阻止声音发出来。
“这是……”江白一看他这状态就明白了,“净莲师傅,你这是又发作了?”
净莲强忍下声音说:“是……刚刚,刚刚贫僧的……病发作时那几个姑娘就出现了……”
为了尊重江白,女鬼到了他嘴里也变成了姑娘。
“啊?这样吗?”这下子江白还真不放心净莲一个人留在他自己房里了,她还真怕这些美人把他吃了。
“净莲师傅,要不你这晚就先待在我房间吧,要是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及时处理。”
“好。”净莲答应下来。
……
“净莲师傅,你今晚先睡我的床。”
江白扶着他上塌后就要走,净莲忙扯住她的袖子,“江施主,你要去哪儿!”
“我?”江白茫然地指了指屋外,“呃,我去外面的客厅待一宿。”
“你,你能不能留在这里?”净莲眼中带着请求,见江白惊讶地看向他,他的手指捏紧她的衣袖,垂下眸轻声说,“贫僧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严重了,怕,怕不能及时发声叫来江施主你。”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坐在这儿。”
江白搬了屋里的椅子坐在桌前。
净莲松开手躺在床上,独自忍受着身体的欲望。
屋子里很安静,但背对着床榻而坐的江白还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喘息声。
伴随着这些沉重的喘息,她渐渐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一种自带奇异音律的经文,被人平稳又快速地念了出来。
她换了个方向趴着睡,这似乎成了某种信号,经文的节奏乱了,变得抑扬顿挫、断断续续,期间还夹着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喘息与哼吟。
到了某一节点,就像故事进入了高潮忽然结束一般,各种杂乱的声音消失了。
屋里陷入了奇怪的寂静中。
蓦的,江白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