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现旅店的正门口,有一个身影在徘徊。
这个身影阴森而冷漠,让李虎感到浑身不自在。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人影,结果却对上了一张只露出半张脸的面孔。
此时那张面孔的主人,正用一双空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那人浑身脏兮兮的,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令人不安的笑容。
李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寒冷的感觉渗入骨髓。
这时,门口的那个人缓缓伸出手,指向了李虎的身后。李虎慌忙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时,门口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李虎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
愤怒取代了之前的惊恐,他恶狠狠地回头看向那个身影。
只见那个正在笑着的人,像幽魂一般,又一点点地将半个身子缩了回去。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我!”
李虎突然抽出佩刀,急匆匆地冲向门口,只见一个老妇人紧紧抓着那个脏兮兮的人。见到李虎,老妇人连忙鞠躬道歉:“对、对不起,这位大人,这、这孩子痴傻,不小心冲撞了大人,饶命,饶命!”
原来是个痴傻的孩子!
李虎虽然心有不甘,但觉得与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实在没有必要,于是收起佩刀,不满地说道:“算了,你们走吧!别再来这里了。”
老妇人连声道谢,但当李虎回头时,却发现那个痴傻的孩子,竟然像个女子一样在那里跳舞,眼神迷离,仿佛被某种力量附身,时而还会低声吟唱一首无调的曲子:“秋夜盼君来,相思君不来,红衣红豆香,来世恨长殇..…”
老妇人慌忙上前抓住痴傻的孩子,强行将他拉走。在离开的路上,那孩子仍然不时回头凝视着李虎,他空洞而灰暗的眼神,仿佛要将李虎吞噬。
这让李虎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李头儿,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几名衙役匆匆赶来,也紧张地警戒起来。
李虎皱了皱眉:“我让你们不是守在门前吗?刚才去哪儿了?”
衙役们面露难色,其中一人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方才,方才...卑职被外面的动静吸引过去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李头儿,出什么事了吗?”
李虎摆了摆手:“没什么,继续好好守着。”
他长舒了一口气,但刚才那痴傻人口中哼唱的曲词,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
夜色朦胧,东平县衙大堂内气氛沉重。
烛台上的火光摇曳,将墙壁上的人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原来是州府韩大人带着谢捕头过来了,他们是来巡查李墨白等人的破案进度的。
只见韩大人沉声问道:“李大人,近来旅商频繁失踪,胜业坊又发生恶犬食人一案,圣上对此极为震怒,已责令我们即日破案。不知李大人目前案情进展如何?”
李墨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应道:“关于案情进展,下官已命飞燕师爷实时跟进整理,并已详细发文至州府。不知韩大人,对案件有何看法?”
一提及案子,韩大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道:“李大人的发文,本府已经仔细研读过。本府与李大人的观点一致,这起案子确实颇为蹊跷。从手法来看,不太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不是一人所为?”
李虎闻言一愣,随即接过谢捕头递来的卷宗,发现上面确实有李墨白批注的“凶手非一人”的字样。
他不禁有些茫然地问道:“韩大人,李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卑职有些糊涂了。”
坐在案前的李墨白将之前李飞燕送来的那张图放在了桌上,然后说道:“今日在现场,有几个细节引起了下官的注意。既然韩大人今天也在这里,下官正好详细汇报一下。”
“现场疑点?”韩大人重复道。
李墨白站起身,走到桌前,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程牧的白骨,是在三日前被小贼发现的,而据我们了解,他变成白骨的原因,是被旅店的恶犬所食。”
“确实如此。”李虎也点头说道。
李墨白随即对李虎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几只狗平时看起来并不凶猛,也不会随意攻击人。但那晚为何会吃下一个人?而且据那名小贼供述,它们还吃得非常凶猛。”
李虎闻言陷入了沉思。
韩大人也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本府也听说过有家犬食人的案例。但通常家犬,又不会表现出如此野性。大多数情况下,当家犬的主人死在家里时,由于长时间没有食物来源,家犬在饿死前的本能驱使下,才有可能会吃掉主人的尸骨。”
李墨白点了点头,补充道:“韩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今日所见那几只恶犬,身形瘦弱,显然已饿了不少时日。不过,由于近日州府的人都有喂食,它们的行为已有所收敛。下官靠近时,并未感受到它们的野性,反而显得温顺。它们只是偶尔在有人经过时,才吠几声以示警示,然后便退回角落。从表现来看,它们并不像攻击犬,更像是用来报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