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人奇怪的是,大夫诊完脉之后,只是神色愁苦的道:“各位大人,姑娘的她除了体质比寻常人稍弱以外,其他并不什么不妥。”
听着大夫的诊断结果,几人面面相觑,神色间都满是不可置信。
沈清月率先提出质疑:“绝对不可能,您再看看,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好端端的,沈云初怎么可能突然梦游伤人?
大夫有些为难,但见沈清月态度强硬,也只好再返回去请一次脉。
这一次,像是格外认真,他握着沈云初的脉搏许久,眉头却皱的更深了,末了,他进退两难,因为沈云初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沈清月又非要说有问题。
无奈,他只能跪下来,道:“诸位大人,这位姑娘的身体真的没有别的毛病啊,我……我……”
沈清月一定,顿时怒火中烧,她没好气的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那大夫怔了怔,诧异的抬眼看向沈清月,又讪讪的低下了头,他行医这么久,不敢自称在世华佗,但也绝对是药到病除的,请脉看病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阿姐,”沈云初不愿看大夫为难,忙制止了沈清月:“你别这样,既然我没什么事,就让大夫先走吧。”
说着,沈清月虽然不甘,但也只得先放人离开。
末了,为了让沈云初好好休息,沈泽瑞便屏退了账内大部分照看的丫鬟,沈清月留下来陪她,看着空空的营帐,沈云初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阿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清月摇摇头:“才没有。”说着,她心疼的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语气微顿,接着道:“你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事,肯定只是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云初没说话,只冲她笑笑,其实她心里也很明白,这肯定不只是病了那么简单的,一定有别的什么。
她有一种预感,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冥冥之中正在朝他们靠近,难道这就是笼罩住丽城的阴霾吗?
思索间,她看向外头,日头正好,瞧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安静祥和,却偏偏让沈云初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清月一直陪着沈云初吃过午饭才离开去训练场同其他人操练,在还没有决定谈判时间的日子里,沈云初就呆在营帐内,偶尔出去一趟。
午后,她正倚靠在榻上看书,硬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她寻声望去,抬眼就对上白玉珩担忧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接,沈云初默了默,正要开口,就不合时宜的听见他吵闹的心声:“小媳妇儿看起来好憔悴,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让她受了惊?”
“唉,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坚持一点不让她来,她就不会这样了。”
他心里一阵鬼哭狼嚎,表面却依旧风轻云淡,拿着手里的点心进屋,放在她床头,微微张嘴:“……顺路带回来的。”
心里却是狂喜:“我这样肯定巨帅,小媳妇儿肯定以为我很高冷嘞,我都说只是顺路带的了,不是一大早特意去排队给她买的了,应该不刻意吧?”
沈云初: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读心这种能力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
心头无语,但面上还是只能勉强挤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笑容道:“多……多谢殿下。”
白玉珩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却不曾想都被沈云初看在眼里的,沈云初无奈叹息,真是让人头大,以前可是一点都不觉得他这么好笑来着。
想着,她看着手里的点心,若有所思片刻,继而又似是想到什么,她抬头看向白玉珩,问道:“对了,那个组织的头目找到了吗?有没有提出再次谈判的要求?对方同意吗?”
闻言,白玉珩也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轻轻舒了口气,回答:“没有,这几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踪迹。”
沈云初回头沉默着,找不到,也许就是对方不想让他们找到,说明他们很可能是想拒绝这次谈判的。
可是沈云初不明白,明明前几次都同意了,哪怕是让使臣有去无回,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避而不见,未必就是害怕的态度,或许是真的不想见。
她正想着,突然一只大手落下,轻轻摸着她的头,似是看出她低落的情绪,白玉珩安抚道:“没事,你好好儿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去办,等找到人,咱们再来说谈判的事。”
沈云初微怔,仰头间,视线落在他脸上,以前只觉得,皇家血脉果然是非同凡响的,白家人各个生的好看,无论男女。
可现在仔细想想,白玉珩这个人,除了有时候凶了点,还是挺有担当和责任的,这一点确实是没话可说。
她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
入夜。
军营里并不比城内,天色一暗下来,就得点起火把,给足视野,才能做好防护,以防被人偷袭,所以外头几乎一整夜都是亮的。
沈云初坐在营帐内看书,前半夜还好,后半夜,便越发觉得困倦,可每每想要睡觉,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刚要睡着,便又会突然惊醒。
如此反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