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义,手握拐杖,艰难的踏上台面,言辞悲壮,“今日审判,我不能缺席,这是南宫家的责任”
花天还想说什么,被南宫义一把拉住,含泪嘱咐,“阿天,不敢面对历史的人,不配有将来!一人犯事,全家受过,如果我今天不站在这里接受审判,我会死不瞑目!记住,无论如何,不要阻拦那些村民,我一命,不低他们几十命!”
花天怔愣之际,南宫义已步履蹒跚,走向台前。
曲悠悠有些担心,扭头示意,窦怀走来站立南宫义身旁,随时保护其安危。
台下村民纷纷围聚,看着眼前的南宫义,有眼尖的村民认出,高呼一声,“他就是南宫集团领头人,就是他,我见过他”
话音刚落,人群中鸡蛋,菜叶子齐声飞出,‘啪啪啪’的全部飞袭而来,瞬间砸满南宫义全身。
“杀人犯,砸死他”
“杀人偿命!”
“砸死他!”
村民们群情激愤,群起攻之,事发突然,窦怀,曲悠悠没来的及反应,眼见又一波菜叶子飞来,窦怀和曲悠悠舍身护前,也被鸡蛋液,菜叶子波及无辜。
村民们逼来台前,怒声气骂,“你让开!你为何要袒护一个杀人凶手?”
曲悠悠顶着满脸鸡蛋液和菜叶子倔强抬手想平众怒,“大家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不听你解释,我看你就是想保护这个杀人凶手!”
“对,就是袒护杀人凶手”
“要他偿命”
“对,杀人偿命,他必须死”
众村民越发激动,曲悠悠无奈,南宫义却是主动上前,“悠悠小姐,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该我面对父老乡亲的讨伐了,这是我的责任”
“南宫先生您……”
南宫义点点头,再次重申,“这是我的责任”
不顾曲悠悠的诧异,南宫义当面而立,面对人心激愤的村民,毅然决然开口,“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南宫义,十八年前犯下滔天罪恶的杀人凶手就是我那不孝子南宫子峰,今天他被政府抓获,即将接受法律的审判,我像大家一样拍手叫好!哈哈哈”
南宫义说着,竟然一声低笑,随即双眼花白闪烁,“但是,我的心情像大家一样沉重,你们失去了亲人,朋友,一切都因我那不孝子一己恶念所为,老夫惭愧啊,老夫愧对天地百姓”
南宫义一声长呼,身体踉跄险些摔倒,被窦怀急忙搀扶。
南宫义挣扎起身,双眼通红看去众人,“今天,不孝小儿有罪,全家陪其受过,我这个当父亲的替他向各位村民道歉了!”
南宫义屈身鞠躬,村民仍不领情,“你道个歉就完事了?你们家杀害我村民几十口人命啊”
南宫义起身,老泪纵横,言语微颤,“我深知南宫家罪孽深重,老夫一命死不足惜,不足以弥补大家的悲痛,今日就当泄愤,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全都冲我一个人来”
“这可是你说的,大家砸死他”
“对,砸死他”
一波又一波的鸡蛋菜叶子全部奔袭着南宫义冲去。
人群之后,一辆牧马人越野车疾速刹停,南宫燕飞跳下车,飞奔而去,一声高呼,“爷爷”
南宫燕飞已跳上台,以身做墙,死死护住了南宫义,迎接着背后狂风暴雨般的轰炸。
南宫燕飞毫无怒气所言,反而满眼心疼和愧疚看着眼下佝偻着的爷爷,“爷爷别怕,孙儿来了”
南宫义睁开双眼,提声质怨,“你来干啥,不是让你回学校了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南宫燕飞苦笑,“爷爷,您不是说我可以独当一面了吗?现在为何又让我躲?”
南宫义苦色摇头,“你不该受人愤恨,你没错的”
南宫燕飞却一眼坚定,“爷爷,燕飞说过,今后会保护您!更会坦然接受家族责任,燕飞愿意替南宫家接受审判”
说着,南宫燕飞转身,‘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跪的震天撼地,吓得村民一步后退。
南宫燕飞抬眼,一眼悲痛,“我叫南宫燕飞,是罪人之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各位叔叔阿姨的愤怒,一切罪过由我来承担,一切讨伐都向我而来”
南宫燕飞说的坚韧又悲壮,直跪起身,紧闭双眼,接受审判和讨伐。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被愤怒冲昏头脑,“那就是南宫家那和小少爷啊?长的人模人样,背后谁知道是不是个坏胚子?”
“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留下也是个祸害”
“一起杀了,一命还一命,他们南宫家还不清的”
“砸死他们”
“对,砸死他们”
众村民再次一拥而上,手中无限输送的菜叶子和鸡蛋似乎不值钱,全都往南宫燕飞,南宫义的身上砸去。
然而,外围的青萱妈妈,苏香妈妈,还有喻可欣妈妈却双眼含泪,相互搀扶着站立,异常的冷静。
也许是十几年的怨恨已经隐忍成心底最沉重的悲痛,很难再拿起来哭诉发泄,她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