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回了屋,戚许就问了李泽来的事情。
“他都没有进门,是因为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不想见我了吗?”戚许小声问道。
沈书元笑着握住他的手:“李泽身上戴孝,本就不该随便去别人家里,当初是因为有要事相商才会来的,现在妹妹刚出生不久,他是守着规矩,才不进来的。
而且送来的信,他也不知其中内容,自然也不好多说多留,你别想多了。”
“那李兄说什么了?”戚许问道。
沈书元笑着将写有王玮义的纸拿出:“就这一张,估计当初是有想给我写的事情,也有给王大人写的事情,但最终可能都没落笔吧。
而且我和李大人的关系,他有什么好给我写信的?”
戚许点点头,但还是问道:“没骗我,就这一张?”
“没骗你,要我对天发誓吗?”沈书元问道。
“不用,我自然信你。”戚许连忙说道:“我只是怕有事,你担心我,瞒着我。”
“怎么?你是怕李大人写了冤屈,我不帮他伸冤吗?不会的,他是你的好友,虽与我不熟,但我也不会淡了你们的情分。
而且,我和他没那交情,他伸冤怎么会找我?”沈书元笑着说道。
戚许点点头:“也对哦。”
沈书元摸了摸他的脸颊:“明日要开始上朝了,少说话,多发呆,懂了吗?”
“我这个官职在京中又没实务,什么事都找不到我头上。”戚许笑着说道。
沈书元想想也是,皇上暂时也不会让戚许领兵,现在朝中各处定然都是他自己的心腹。
于天之的官职已经定下了,就像沈书元猜测的那样,并不是京官,而是去了陵州任职州同知,管水利事宜。
沈母知道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又觉得是好事,但又舍不得哥哥离开自己。
于人八也有些犹豫,他当然想要跟着养父,但是戚府一大摊子事,不能就这样丢了吧?
宵歌却觉得他没必要想这些:“这不是好事吗?戚父的事情我会照应的,而且戚府这么多年了,不会连个能用的人都调不上来吧?
你选好了人,我带着教一段时间定然就没问题了。”
于人八看着他的模样,有些话含在嘴里过了几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便离开了。
沈岭是还担心于天之的身子,他本就有些残疾,底子还不算好,也不知道上任之后能不能坚持住。
但还好陵州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地方,离京城也算不得很远,若真有事走动起来也方便。
旬生也在回京的途中就和他谈过了,之前也带着去见过了顾思,这两天也收拾收拾就准备去军营了。
他一开始也不想走,觉得店铺的事情还指着他呢。
但回来了之后一说,宵歌也劝他去,觉得这个年纪正好出去磨炼一番,他便点头应下了,说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家中似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虽然日子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又处处都不同了。
“爹。”沈书元走到沈岭面前行礼。
“去看过你娘了?”沈岭问道。
“嗯,妹妹睡着了,我怕吵醒她,请了安就出来了。爹是在等我?”沈书元直接问道。
沈岭抬手示意了沈书元陪他走走:“你舅舅走了,我还在这,京城里店铺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
只是陵州太过重要,皇上会不会有别的想法?而且京中最近也乱的很啊。”
沈书元想了想,直接说道:“当初舅舅给了一份名单,这个应该安抚了皇上,甚至帮上了忙。
若是当初没给,可能就不好说了。
所以说妹妹是福星,是她带来的好运。”
沈岭知道这是安抚自己的,但官场上的事情他确实也插不上手:“旬生这个孩子心思重,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若是他在军中有了什么事情,不管是想回来,还是要被处置,你都要仔细拿捏。”
“爹,我信旬生。”沈书元笑着说道。
沈岭叹了口气:“爹最近考了考戚二的功课,心思上他是比戚许活络些,但这天赋上差多了,也可能就是因为想的多,便都做的不好吧。
既然旬生走了,最近我就准备带着他多看看生意上的事情。
我之前和他谈过了,现在的局势,家里的生意就先放那,若我的精力跟不上了,就都关了。
不过他若是做的好,也能撑起来,欶县那一摊就交给他管。
说实话,爹没有多信任他,给他管也猜到他可能会贪,所以便也等于给他了。”
说到这,沈岭抬手拍了拍沈书元的肩膀:“这个孩子身上还有些质朴之气,只盼着他得了好处,以后别给你们拖后腿就行。”
沈书元点点头,这都不是眼下重要的事情,他正好有事要和爹说。
“爹,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先和你说一下。”
沈岭看他说的慎重,停下脚步:“你说。”
“我准备离开京城,当然现在还没定下,但若顺利天寒之前应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