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晚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苏厉,淡然出声,“昨夜我在长公主府迷了路,听到偏殿有动静,便过去看了。是长公主在里面,还有孟文鹤和四妹妹。”
“当时长公主正要让人绑了他们二人,我见形势不妙,便将他们已经婚配的事情说了,长公主这才没有追究。父亲,当时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妹妹被长公主的人带走。”
苏若晚贝齿咬着下唇,有些无奈,“我过去的晚,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长公主见了,总不能让她误认为侯府的姑娘与男人在外私会。”
“父亲,若您觉得女儿做的哪里不妥,女儿甘愿受罚。”苏若晚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的一旁苏老太太心疼不已。
“好孩子,你快起来,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做的没错。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家的人,你也算是保住了梨儿的名声。”苏老太太一脸疼惜,忙给身边的刘妈妈递了眼色。
刘妈妈上前将苏若晚扶了起来。
苏厉气的脸色通红,方才王凤宁说的话,他是半信半疑,如今听到晚儿如此说,那便是真的。
“你做的没错,这件事不怪你。”苏厉语气不佳,但也没有责怪苏若晚的意思。
倘若当时没有苏若晚这番说辞,那今日便是他亲自到长公主府把苏若梨带回来了,那丢人可就丢到皇家面前了。
都是大娘子把这臭丫头给惯得,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二殿下会在夜宴的时候去偏殿,还偏就巧了,昨日没去。
也幸亏昨日去的是孟文鹤,不然真是二皇子,那他就出不了侯府的门,这张老脸都丢到泥潭里了。
当初他就已经三令五申的让她们打消了攀附皇家的心,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做出,拿欢宜散去长公主府的偏殿,他今日若是不给苏若梨个教训,她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然苏若梨同孟文鹤的事情已经被长公主知道了,若是再退亲,那岂不是更丢人。
他丢不起这个人,侯府未出阁的姑娘和未娶亲的公子更是丢不起,若此事不能善终,靖远侯府定会被人耻笑,还连累其他孩子的婚事。
作为当家主事,他势必要顾全大局,明日说什么都要让孟文鹤绝了退亲的念头。
“把四小姐带下去,多安排几个人日夜守着,不到成亲之日,谁都不许放她出来。”苏厉怒喝一声,头疼的很。
“爹爹,苏若晚一向与我有仇怨,您是知道的,她这么说定是不想我好过。爹爹,她肯定是与孟文鹤相好,你应该把她嫁给孟文鹤才对。”
苏若梨闻言,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连哭带嚎的叫嚷着。
王氏心中大惊,知道此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再辩驳下去只能让苏厉更加厌烦。
“梨儿,乖,听话,你就听你爹的,他不会害你。”王氏叹了一口气,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划开了一般,鲜血直流。
明明昨夜她让人绑了苏若晚,今日便是她身败名裂之时,可万万没想到,那两人再无音讯不说,梨儿这边又出事了。
她实在是无暇顾及苏若晚的事情,瞧着她不仅去了长公主府,还亲眼见了梨儿与孟文鹤之事,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定是苏若晚在报复梨儿,兰香园肯定有内鬼,否则苏若晚怎么会知道梨儿会去偏殿?
“娘,你不能不管我,娘!我不要嫁给孟文鹤,我宁愿死——”
不等苏若梨把话说完,苏厉怒喝一声,“那你就去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
苏若梨被苏厉吓到了,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苏厉的嘴里说出来的。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曾受过什么委屈,可自打祖母寿宴之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娘亲没了掌家之权,父亲一心想要把她嫁给一个穷酸之人。
她不过就是想要嫁的好一点,将来也能为侯府增光,她做错什么了?
都是因为苏若晚,若不是因为她,父亲不会如此待她。若是静心大师没有说那些话,嫁给孟文鹤的必定是苏若晚,而她也不至于为了嫁进二皇子府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苏若梨被两个粗使婆子带着离开,临走时路过苏若晚,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的怨恨暴露无遗。
苏若晚似是没有瞧见,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站在苏老太太的身后。
众人离开了前厅,苏若晚想起昨日夜里那两个匪徒还关在柴房,便匆匆与老太太告了别,奔着小院而去。
见阿贵和阿福守在一旁,苏若晚点点头,进了柴房,见那两人被五花大绑,身上破烂不堪,十分凄惨的坐在地上。
“小姐,他们已经招了,是大娘子的人。”阿贵走上前,如实说道。
“既然都招了,那他们留着也没用了,就处理了吧。”苏若晚见地上两个人装死,故意高声说道。
那两人猛地坐起来,高喊,“小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财迷心窍,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