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光杆司令无心，一个纵身跃上台。
    礼貌地向主席台鞠躬后，先看了看司恒衍，又看向江清远，停了片刻，沉音说道，“我们队节目，《我曾爱过一个人》。”
    说罢，无心一挥手，整个主席台前犹如镜面，轻吹竹笛。
    这曲子！司恒衍浑身一震，这曲子百年来他吹了无数遍。
    这是在妖神秘境时，他和凌月被困，凌月吹给自己疗伤的曲子。
    随着竹笛悠扬的声音，画面转动。
    只见一绝色女子嘴角噙血，满面痛苦，前襟被鲜血浸染，一把剑赫然插入胸膛，正急速掉入悬崖。
    “嘭！”剧烈的桌椅碰撞声从赤炎两侧响起。
    只见司恒衍和江清远两人神色凝重非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中的女子。
    能让这俩人同时这么关注的，怕除了夜鹞就是···难道这画面中落崖的女子？
    赤炎仔细一看，这眉眼就是凌月！
    司恒衍双拳紧握，他听凌月讲过落崖的全过程，但凌月讲的轻描淡写，他虽知她受了不少苦，但是并未亲眼所见。
    如今仿若就在眼前，如何能沉得住气？
    莫寒烟和付弘扬，若不是凌月执意要真相大白，不让司恒衍私自动他们，他早就将他们抛骨扬灰了！
    司恒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天神共怒般。
    江清远则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凌月！
    看着画面不断变换，为什么没有夜鹞？
    明知这是无心的幻象，但为什么如此真实的可怕。
    落崖时的凌月，昏迷时的凌月，醒来的凌月，一颦一笑，一行一坐，都是凌月。
    真实的凌月！
    从落崖后到出秘境的十年。
    春花灿烂时，她头戴着花环，闭着眼睛在花丛中修炼，蝴蝶与鸟儿围绕。
    夏雨连绵时，她手扶瑶琴仙音，对雨轻轻呢喃，眼神里满是思念。
    秋风萧瑟时，她一手执剑一手拈花，扶摇直上，翩若惊鸿。
    冬雪皑皑时，她凝雪成冰，俏皮的雪花落在她的眉间，脸上，晶莹成水。
    有雷劫过后突破修为的明艳笑靥，也有力量相冲时的痛苦折磨；
    有凝望远方时的无边惆怅，也有督促修炼时义正言辞。
    台下的观众时不时爆发出惊讶的赞叹。
    “凌月仙尊本人竟然这么漂亮！这真的是幻象吗？有没有人用留影石刻下来？这么美！我要反复看！”
    “当然是幻象！凌月仙尊怎么会修魔，肯定是无心特意制造的幻象，抹黑仙尊！”
    “修魔怎么了？我们魔族比你们低等？我们君上就是神魔双修的！”
    “这幻象太逼真了，仿佛是从记忆演化而来，若是真的，凌月仙尊肯定也双修了，你看她身上都有两种力量！”
    ···
    无心瞥了眼面前两个红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画面中凌月的司恒衍和江清远。
    完全在意料之中。
    能让这两个大乘期巅峰修士如此情动的，怕也就只有凌月了。
    他吹的曲子正是凌月在秘境时经常吹的。
    这十年，他和凌月朝夕相处，他记得她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
    突然，笛声戛然而止，画面瞬间烟消云散。
    无心一口鲜血喷出。
    “无心！”凌月一个箭步飞到他身边，扶住他。
    无心咧嘴对凌月无声道，“我没事。”
    果然用记忆制造幻象，想要惟妙惟肖，细微之处都表现出来，太过耗神。
    他的魔力也只能够支持到此了。
    “小队表演结束。”凌月扶着无心，见他为了一个表演这么拼命，不禁有些自责。
    若她不执着于真相大白再与江清远相认，至少他不会给自己这么低的分。
    其实不是一定要拿到记忆之门，才能真相大白，用如此方法也可展现记忆，只是这毕竟是幻象，带有个人意愿。
    方才的画面，若无心在现代，绝对是个顶尖的剪辑师。
    只有她修炼的日常。
    没有任何接近真相的地方。
    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此时揭露莫寒烟，会适得其反。
    现在神魔双修的她和无心，没有丝毫的公信力。
    司恒衍缓缓抬手，5分。
    这就是他错过的十年，她的快乐与痛苦，都与他不相干，却又时刻揪着他的心。
    江清远沉默着，入定般眼眶通红地盯着台上扶着无心的“夜鹞”。
    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修魔。
    无心展现的虽是幻象，别人看不出，但是他明白，那就是用魔力以幻象的方式呈现记忆。
    虽然都是经过挑选的片段，但是足够了，足够让他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
    她一直在自己眼前，他却视而不见。
    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
    司恒衍一定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并肩。
    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