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按她所说拧动玉摆饰向右转动。
这一拧,书房忽然响起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动静,原本贴着墙面放置的书架从中间缓缓分开,露出了一个得以供两人进出的密道。
薛明月见状撇了下嘴。
这不就和旧宅那边一模一样么?这么多年过去,薛徐君真是半点没变。
谢琅发现这条密道之后脸色便沉了下来,这个薛府,不仅他来翻过两遍,禁卫更是仔细地搜过许多遍,就连廉东树也亲自来搜过,可却都没发现密道。
这幅仕女图他们也查过。
只不过,但凡和薛徐君有所来往的人都听说过他与前妻的事,也知他对前妻情深义重,这幅画更是一直都挂在书房,是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画吸引过去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肯定是画有问题。
没想到画后的墙才是真正的机关。
或许,他们还可以再搜一遍,谢琅目光沉沉。
薛明月很贴心地留给了他足够反应的时间,然后才走上前去说道:“侯爷接下来想必很忙,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能否将画还给我?”
听到这话,谢琅面上的冷戾很快收敛起来,又恢复了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把画交到她的手上,接着才轻笑着说道:“不急,陛下说过这两日我只用陪你,不用忙于公务,探查密道的事交给廉大人即可。”
“我还从未去过你的小院,这会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
薛明月将画抱在怀里,仰起头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她没好气地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你是不是忘记你说过,薛府是经你手查封的啊?”查封后肯定有搜过,那她的院子自然也在搜索范围内啊。
怎么可能没去过她的院子啊?
再说了,她的院子有什么好看的,论起好看还得是薛柔住的那处小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林氏花了许多年才给薛柔装修出来的院子呢。
谢琅摊手,弯着唇道:“禁卫搜查和夫人亲自带我去参观,两种情况自然不一样。”
薛明月很想说问一句有什么不一样,但想到他最近张口就是一串‘甜言蜜语’,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冷颤,生怕他说出些惊天动地的话来。
勉为其难地道:“那就走吧。”
她抱着画卷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提醒道:“劳烦侯爷替我将暖手炉给带上。”两只手只能抱一样东西,暖手炉便被她给放弃了。
听起来好像是交代,但更像是吩咐。
好像是一只抱回家许久的小猫,在经历了许多事之后终于愿意放弃警惕,恢复张牙舞爪的本性,坐在高高的柜子上,揣着手手指挥铲屎官忙碌。
谢琅顿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捞起小巧的暖手炉,快步跟上了她的脚步,并肩前行,佯装随意地问了句:“你对幼时从河里救了你的那个恩人还有印象吗?”
薛明月随口道:“没有。”
谢琅眼里流露出点点失落,不死心地又追问道:“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我可以帮你找人。”
“当然没有,我若是对他还有印象的话,哪还轮得到侯爷您来帮我找人?”
薛徐君早就把人给找着了。
她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且恩人肯定也知道他救的是谁家的小孩,既然他没找上门来,就说明他不在乎这件随手做的好事,也不在乎薛府的感恩。”
谢琅:“……”其实他还是在乎的。
薛明月想了想,脑海里真的又浮现出点点模糊的印象,救她的那个少年好像脖颈上还带着镶嵌了金玉的璎珞,想来家境应该没有多差。
她又补充道:“薛府的那三瓜两枣他肯定不在意。”
语气格外笃定。
谢琅惊讶的眸子微微睁大,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时机,遂只好放弃。
薛明月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很快就走到了她住的小院,院子的名字很简单,直接就叫月苑。
月苑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只能说是好一个规规矩矩、普普通通的院子,她好歹也是薛府的嫡女,在林氏的孩子没出生之前,她在府里的待遇一直不差。
两人刚到,流云、流杏就各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
廊檐下还堆放着如小山般高的杂物。
薛明月眉眼间露出丝丝惊讶,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无奈地笑了下:“不是和你们说,有些东西可以丢了么?怎么全都收拾出来了?”
“小姐,可我们翻来翻去觉得都是要留下来的。”
流杏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流云虽没说话,但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搬家啊,薛明月屈起手指在流杏的额头敲了一记,流杏嘿嘿地笑起来,拉着她走到小山旁边。
“小姐你看,这个红丝球是夫人亲手给你做的。”
“还有这根竹笛,我记得是在庄子上的时候,老先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