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了那么多人,以为尽在掌控之中,却被她乱了心神,明明想将她控制在自己身边,却害怕她的厌恶。
宁心安,你真的对我动过心吗?
“自行去司门领二十鞭。”周元景失神了良久,才抽出一丝精神去回高轸。
听到只是二十鞭,他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是,千岁!”
“至于宁心安,她既然要离开,便让她离开,”
再一次听到类似的话时,外面那具奄奄一息的躯体才隐隐有了动静,
宁心安的左手动了动,紧接着,眼睛才缓缓张开,
什么……她、自由了?
她自由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滴豆大的泪珠没入发间,
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宁心安,见她在听到这句话后醒了过来,心中不禁再一次钝痛,看见她喜极而泣的眼泪,紧握着的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良久,才见宁心安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那是她的毅力,左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最后一次跪向周元景,
“谢、九千岁爷开恩!”
她的声音响亮,知道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出了肃宁府,才是真正的自由。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
毅力催使她缓慢朝着外面走去,步子极其缓慢,身子踉跄,似乎一不小心便会再次倒下,可她执念太深,迟迟不愿倒下,
耷拉着的右手还在不断淌血,不断砸落在地上的血迹看得人难受。
管琴在听到放人走了之后,便状意醒来,看着已经伤痕累累的宁心安,心中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萧清月。
宁心安果然还是不一样的,瞧瞧,元景那双眼都快将人望穿。
她偷偷瞥了眼周元景,又止不住叹息。
就知道这萧清月回来,准没有好事。
刚出肃宁府,宁心安的身子便倒了下去,几乎是一瞬间,她便陷入了昏迷。
肃宁府在南街一向与其他宅子距离得远,更何况,九千岁爷的府邸,也无人敢靠近,
府前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却还有个例外。
孟君屹。
见到宁心安浑身是伤倒在肃宁府门口时,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直接将人带走了。
“宁心安!醒醒!”
“醒醒……”
昏迷中,宁心安又回到了镇北侯府的那段时光,与爹娘一起愉快的时光,那时候她也是那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几乎是从三岁那个雪天里开始,她的人生就像走马观花般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直至五年前被关入地牢前那一幕彻底停止,
宁心安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处陌生至极的地方,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才令她回过神来。
“醒了?来喝药吧。”孟君屹见她已经醒来,心也放松了不少。
“我睡了多久?”
“四天了。”孟君屹皱了皱眉头,想起那天满身是伤的她,他就一阵胆寒,
眼神不禁落在她的右手上,她的筋脉、断了,若不及时医治,她的手便废了,这于常人来说,不就相当于,以后便是废人一个了?
孟君屹用了大半的内力,极力护住了她的手,此时脸色看起来还苍白着。
宁心安见他眼神,也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声音轻轻问道,
“废掉了吗?”
“没有,还能医。”孟君屹回答的快,像是不是什么难事一样,声音轻松。
“但是难医,是吗?”她的声音中透着难掩的悲伤,
“不仅仅是筋脉断了那么简单吧,普通的医师药师根本就治不了,想要寻一位炼丹师,可却难如登天。”
看着还留存在自己手腕上的木签,她便知这一下,高轸是用了不小的内力,连里头的骨头都裂开了,
可想寻一位炼药师,先不说本就难,萧清月从中作梗,难上加难,再加上知道她得罪了周元景,这基本就是一条死路。
孟君屹也知这个道理,光是一个周元景,多少人都要避开她,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子,去得罪九千岁爷。
孟府的医师也是他偷偷请过来的,却也治不了她手上的伤。
“这是你之前那座宅子?”
“嗯,是。”
他在南街也置购了一座府宅,之前宁心安来过。
“怎么这么凑巧,救了我?”
原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没想到,到头来竟被孟君屹给救了。
孟君屹盯着她,没有立即回答,
挣扎了良久,他轻启唇,
“宁心安,我心悦你。”
听到这个回答,宁心安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起那日萧清月说的话,她说的,是真的。
眼神看向孟君屹,宁心安声音平常,“对不起,”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感,两人就像聊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没关系,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只是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