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看来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
右手引柄刀刃出,也只有沈其无这样高大的人,才能不停顿地拔出这样一把长刀。
长刀通体玄色,即便白日,也发出醒目的赤芒。
拔刀之时,顺势斜向劈下,动作不快,刀势却将脚下的土石破成两半。而运至低处,凭借着强大的内功与机能,硬是将刀刃提起,反手上挑。
崔季心道,完了。刚想往一边躲闪,直接被封死去路,只得跃起。
他已经猜出对方是先天高手,只是不解为什么边陲小镇会有这种高手,还是县尉,更不解他为什么要收敛真力,与自己争斗。
势已成,傅喻想到一个绝佳的比喻来形容先前的两刀,日环食。如果他以前理解的武功像是一个面,或者一根柱,沈其无的刀法彻底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是线,精细凝练,不多余不逸散不浪费一分一毫。
沈其无的刀运到了头顶,而滞空的崔季知道此时已避无可避,手向前推送长棍,从正中破局。
看见这一招,沈其无终于第一次露出笑意,虽然速度力度都不足以破解。
第三刀斩落,飞棍片成缕缕发丝,飘然落下。
在傅喻身边的小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手中的零食都不香了,苦笑道:
“先天之中,亦有差距。”
难道也是高手?
“我叫傅喻,请问您是。”
“宗恽。”
姓名都少见,看对方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想多搭话,傅喻也就作罢。
收刀,沈其无的表情又恢复冷峻如初。
同样落地的崔季,摸摸全身上下,竟然都还完好,知道是对方留手。
“不错,今天竟然遇到了两个用脑子的人。”
崔季明白,现在不是商业互吹的时候。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罪是我一人犯得,我一人做事一日当,求大人放过两位公子。”
沈其无摇头道,“我说过,我只要带你们候审,至于有罪无罪,是娄县令说了算。”
崔季半跪在地上,不知怎么办,王富贵还想辩解,冯嗣赶紧拦住他。
“少爷,娄县令绝不会冤枉人,不如先低个头,肯定有转机。”
王富贵用眼神骂了冯嗣一句,要不是他,怎么会有今天这档子事。而冯嗣也是有苦难言,不是解释的时候。
巨汉,哗啦哗啦地拖着铁链跑了过去。
“阿实,不必上了。”
这叫做阿实的巨汉也没太迟疑,不过看来并非所有人都不用上刑具。
沈其无、阿实,领着宗恽、王富贵、傅喻和崔季走出坊门,还跟着一个冯嗣。
才一露面,立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老流氓曹四钱被人教训了一顿扎实的,而凶徒又被沈大人拿下不会行凶到自己头上,城中又能恢复秩序,自己又能逍遥自在,这群赌徒恨不得为沈其无摇旗助威。
“不要围观,都散了吧。”沈其无按手示意。
闻言,他们又都一窝蜂冲回了赌坊。
“走吧。”
沈其无轻令到,似乎只有动武才能提起他的兴趣。
“少爷,我不是去赌钱的。曹四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这不刚有孩子,没想到这么累,实在顶不住,去他那里休息一晚上。”
冯嗣跟在后面,看没人说话,解释道。
“少爷,您老息怒。”
说完,紧盯着看王富贵的反应。
林间路上,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蝉鸣,抓住最后的夏天。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管是对谁,一般都会给一次机会。”
王富贵回复,也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
“既然你说要给我们王家做事,那你就要记住我家的规矩,规矩有很多,赌是其中不能碰的一个。听明白了?”
冯嗣连连点头,应道,“明白明白,小人一定牢记全部规矩。”
他知道,话说成这样,就算翻篇了,因为自己的事已经不是当务之急。
“公子,现在怎么办。”
崔季问道。虽然他已筋疲力尽,但是一声令下,他还会拼命。
“你已经不是禁军校尉,而亮出我光禄勋属官羽林骑的身份,应该可保我们无恙。”
王富贵知道前面那家伙一定能听到自己人的谈话,也就放开音量,大声密谋。
众人行至城郭外,没成想竟走到了谢英谢芸的小店前。
谢芸正依依不舍地送别陆沂秀,看到傅喻他们过来却呆住了,这是傅喻新交的朋友嘛。
看到谢芸的神情,陆沂秀回头也看到这一景象,稍加思索,杏眼圆睁,八成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