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区这一片人来人往,繁华得很,唯有北街尽头的荒废公园里平日连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奈温临时得到东南亚那边的市面消息,他急需这几吨货,只得亲自和南鹤让交接。
不料抓了个偷听尾随的小崽子,据南鹤让说这还是旅途的亲侄子。
奈温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乖乖坐后面的小孩,微微勾唇:“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旅泽栖摸着衣袖里的运动手环,扭头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
“你姓旅,对吧?”奈温似乎并不在意旅泽栖说不说话,他却引诱般继续自说自话:“‘旅市’在东南亚对地下市场的影响应该不小,毕竟它暗中支撑着地下市场经济枢纽。不知道旅途会将这处至关重要的分公司设在哪里?缅甸?还是东南亚靠近泰国一带……”
旅泽栖仍是沉默,手却在暗中悄悄将他说的这大段话微信语音发给了旅途。
他的ipad和手环都只有旅途一个联系人,以前不小心走丢也只会联系他老叔旅途。
这会儿他ipad被这个漂亮哥哥没收了,好在手环没被发现。旅泽栖知道旅途会追着手环上的定位找来,他在确保自己暂时安全的情况下依旧不忘给他老叔传递这些他并不懂的消息。
……
“不知道旅途会将这处至关重要的分公司设在哪里?缅甸?还是……”旅途听着旅泽栖发来的大段语音,不慌不忙连接了车载蓝牙,给乔辞安打去电话:
“喂,旅途?”
旅途:“我现在在滨溪往返高速上,定位显示奈温带木木已经到了滨城,下一步应该就是缅甸。”
乔辞安会意:“我赶最早一班飞机这就过去。那小子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他应该是被南鹤让收买了,交易目标在我这边。”旅途想到自己在分公司那边的人质,心下一动:“辞安,回说,先挂了。”
他转而又拨通了分公司的电话:“喂,是我。”
“小旅总,您有什么吩咐?”
旅途略一思忖,道:“将何简从公司带到我家,北街那边的别墅。我和小区保安说一声,多找几个弟兄把人给我看好了。”
“是。”
……
果敢老街,东城某酒吧。
“有阵子没来我这儿了,上次任务过后听下边人说你跟一位美男子去了酒店,怎么着,有奸情?”孙思铭端了杯槟榔来到角落坐下,似笑非笑道。
梵陨河懒洋洋睁开眼,瞥他,又闭上:“奸情算不上,拐了个美男子。”
孙思铭轻笑了声,摩挲着杯沿:“是旅途?”
“嗯。”梵陨河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杀千刀的舅舅近两年来都没什么动静,歇业了?”
“他可忍不住。”孙思铭:“蓝姳从他身边离开后,这几年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两年前他跟他那神秘的上司解约了。现在单干,在黑市上给人对账呢。”
梵陨河坐起身倒了杯酒:“混差了啊?那你这个做外甥的也不帮衬着点?”
“我倒是想帮,他不领情。”孙思铭笑了:“说‘你这么个小酒吧能养活自个儿就不错了,老子不需要你可怜’。”孙思铭微微一耸肩。
梵陨河嗤笑一声:“早有今天,何必当初?”
孙思铭没太懂什么意思:“什么?”
“没什么。”梵陨河好似叹了口气,闭目凝神没再说话。
周遭一片嘈杂,音乐声开到最大,但孙思铭却莫名觉得他和这女子之间是死寂的尴尬。
又过了片刻,他再次开口:“听说你找到亲生父母了?最近老街一带许多新面孔,看起来都训练有素,不会追着你来的?”
“我爸。”梵陨河并不介意告诉他:“都是军方的,不知道哪个孙子陷害,透露了我们在禾桥找南氏做交易的事。”
孙思铭笑了下,意味不明:“这么严重,那旅途就让你一个人扛?”
梵陨河懒洋洋的:“跟他没关系,我想利用军方来着。”
“利用?军方?”孙思铭头一次听到这么离谱大胆的想法……是行动。他问:“你不是想……”
女子打了个响指,坐起身冲他一笑:“猜对了,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说着,放了酒杯起身甩着非主流的蓝紫色挑染长发离开了。
孙思铭深深觉得这人疯了,东南亚一带一百多年的毒品贸易历史,是说撼动就能撼动的?他看向女子淹没在人群里渐远的背影。
和五年前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高傲张扬。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从一个少女一路历练成了东南亚一带的大姐大,她好像……从来都是这般无所畏惧。
……
八月份的老街夜间带着丝丝。凉意,梵陨河喝了不少酒,她踩着点从“铭记”酒吧出来,趁着夜巡换班的时间往城北别墅区的家中晃去。
北边那一带是富人区,一般小区两条街以内都是没有夜巡的。住民以华人居多,贺冕的房子与梵陨河如今的住处只隔了一条街一个转角的距离。
她自从从那炼狱的水牢基地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