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韶阳躺到床上,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老婆,过来。”
白榆没有躺下,拿了个枕头塞在腰后,靠在床头,“韶阳,跟你讲一个我姐夫工作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事情。”
见白榆不肯躺下来,简韶阳只好挪着身子贴了过去,伸出手臂搂着白榆,把头埋在他的腰间,撒娇似的蹭了蹭,嘴里发出一声“嗯”。
白榆垂眸看他,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好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
“前两年,我姐夫出一个任务,一家三口,父亲毒瘾犯了,拿刀抵着他女儿的脖子要挟妻子给钱,在解救人质的过程中我姐夫背后挨了两刀,伤口很深,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事后,那对母女跑到公安局,突然就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说夏警官为了救她女儿重伤,心中愧疚,好几个警察劝了很久,能救下来就是万幸了,不用自责。所以……”
白榆低头看简韶阳,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韶阳?”白榆叫了一声,没反应,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白榆抿起薄薄的嘴唇,呆呆地盯着简韶阳的睡脸,心中有些无奈,合着刚刚自己酝酿了这么久的情绪,为了讲一个能减少简韶阳愧疚感的故事,白讲了?
白榆挪着身子也躺了下来,担心自己离简韶阳太近感冒会传给他,于是又挪着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和简韶阳拉开一些距离,枕着手臂侧躺着,继续盯着简韶阳,只见简韶阳睡得很沉,呼吸很轻,很平稳。
白榆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简韶阳的脸,担心把他弄醒,于是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接着,他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简韶阳,才闭上眼睛没几秒,就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简韶阳贴了过来,手臂很自然地搂上他的腰,然后把头埋进他的后颈里。
炙热的气息喷在他颈间,隐隐发烫,他知道简韶阳没醒。
白榆微微叹了口气,他轻轻抓起简韶阳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处。这么多年被梦魇折磨,肯定很痛苦吧,难怪简韶阳之前那么害怕他离开呢,动不动叫他发誓。
*
白榆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也不知道简韶阳什么时候起床的。
他简单洗漱完毕后,下楼吃早餐,芳姨告诉他简韶阳一大早就待在书房里了,好像是参加集团的线上会议。
白榆坐在餐桌前,只喝了半碗瘦肉粥就不吃了。
芳姨见状很是心疼,“白先生是因为感冒没胃口吗?那我中午安排人做些开胃的菜。”
白榆笑道:“不用了,你们按简韶阳想吃的做就行。”他不是胃口不好,只是没心情。
随后,白榆起身离开餐桌,走到院子里散步。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也暖和,洒在身上十分惬意。
感冒好多了,精神也好。
他走到一张躺椅边上坐下,发了一会呆,突然想给夏令飞打电话,转念一想,此时夏令飞应该在上课,便编辑了一条信息告诉夏令飞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夏令飞回消息过来。
【阿飞:我知道。】
【白榆:你知道?】
【阿飞:在焱海遇到那个叫符子华的,他跟我说的。】
【白榆:你认识符子华?】
【阿飞:当年我堂哥叫我捞的人就是他,我当时还以为箱子里面是个死人呢。】
【白榆:是这样,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阿飞:我以为你知道,简韶阳没有跟你说吗?现在他知道白叔是当年救他的警察,应该会对你比以前更好。】
夏令飞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当年那件事,他知道夏令飞怕他伤心。
夏令飞还在上课,两人也没聊多久。
白榆准备起身回房间,白玲打电话过来,问他跟简韶阳离婚的事情谈的怎样了。
“姐,我不想离婚。”
白玲有些不解,“不离婚?”
“我喜欢简韶阳,我不想离婚。”
“那他也喜欢你吗?”
白榆顿了顿,“他......他对我很好。”
白玲无奈道:“随便你吧,以后可别像前两天那样魂不守舍的回来伤心就行了。”
简韶阳过来园子里找到白榆,“听芳姨说你早餐没吃多少,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一下。”说着,抬手摸了摸白榆的额头。
白榆眯着眼睛笑道:“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你开完会了吗?”
“开完了。”简韶阳抱住白榆,低头亲他的嘴唇。
白榆将简韶阳推开。
简韶阳眉头轻蹙,不解地问:“怎么了?”
白榆看向简韶阳后面的方向,“那边有人。”
简韶阳转头看去,原来是园丁在给花园浇水。
简韶阳牵着白榆走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把他抵在墙角,笑着盯着他的眼睛,“那在这亲。”
白榆直接搂上简韶阳的脖子,闭着眼睛仰头,嘴唇贴了上去。
简韶阳先是一愣,眸光微动,心中一阵欣喜,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他勾了